是的,她恨谢婉宁,恨的不得了。
谢婉宁分明上了她的当,她是亲眼看到的她走了那条路,怎么会没事儿呢,她想起她方才先独自去确认时,不仅连谢婉宁不见人影,就是那个她花了大价钱寻来的公子哥也不见了,这整件事就像是没发生过一样,怎么可能。
正在这时谢婉宁就回来了,她脸上带着笑,同先前一模一样,然后坐回了谢府的方桌。
谢婉容的眼睛从舞蹈上移开:“你去哪儿了,怎么现在才回来,估摸着这舞蹈过会儿子就要结束了,”她看着谢婉宁。
谢婉柔手里的帕子直接落在了地上,她像看见鬼一样看着谢婉宁,她真的没事,一点事也没有,不可能的。
谢婉容接着就“哎呀”了一声:“你怎么还换了身衣服。”
谢婉宁笑了下:“可别提了,先前三妹妹叫我去寻河灯,谁知道路上不小心遇见了个冒失的小丫头,把她端的一壶果酒都洒在了我的衣襟上,这也没别的法子,我只能随了她去耳房换了身衣裳,这才耽搁了,没想到这舞都要结束了。”
谢婉容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
谢婉柔几乎尖叫出声来:“这不可能,你在说谎,”为了筹办这件事她花了多大的心血,就这样叫她给躲过去了。
谢婉宁眨了眨眼睛,颇有些无辜的样子:“我说什么谎呀。”
谢婉容也皱着眉看向谢婉柔,谢婉柔自知失言:“没事,”她说着倒了碗茶喝了下去。
众人又开始观赏起舞艺来,谢婉宁的心里却在冷笑,谢婉柔这个蠢货,竟然真的有这样的胆子,不过她还是太笨了些,这些事马和用了不过一炷香的时间就都调查清楚了。
舞也看完了,谢婉宁三人就要准备着回府,谢婉柔面色苍白的要求自己一辆马车,谢婉容知她性情古怪,也没理就先去了马车。
谢婉宁却抬脚走到了谢婉柔的身边,她轻声道:“三妹妹,你在害怕什么呢。”
谢婉柔的脸色又白了几分:“我害怕做什么,你在说什么浑话。”
谢婉宁轻笑,精致的小脸上是不谙世事的样子:“三妹妹,你说呢。”
谢婉柔后退了几步,谢婉宁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她知道了,不对,她若是知道的话怎么可能逃的出来。
谢婉柔吓得几乎尖叫出声来,谢婉宁就是个魔鬼,她踉踉跄跄地跑到自己的马车上,直到坐在马车上,她的心还跳个不停。
……
马车上点了一盏烛火,在这小小的空间里显得很是亮堂,谢婉容看着自家妹妹:“婉宁,你这是什么口脂,怎么到了晚间还如此莹润好看。”
谢婉宁的脸蓦的就红了,她想起之前让人脸红心跳的时刻。
她先前的口脂都被他给吻掉了,他拉着她不许走,说是别人瞧见她没涂口脂该怀疑了。
他用帕子细细地擦了她的嘴唇,又帮她挑选了桃红色的口脂,说那个是葡萄味的,好闻。
谢婉宁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他,实在是,太过无耻了……
第74章
谢府,苑香居里,棕黄色的木桶里升起蒸腾的水雾。
谢婉宁在浴桶里泡了好一会儿了,她拿起一旁琉璃碗里的澡豆细细地擦拭,今日实在太过折腾了些,还穿了那为莲姑娘准备的纱裙,总归是陌生的,还是要好好的泡个澡。
头顶的风灯放出柔和的光,她难免就想起了今晚发生的事,谢婉柔竟然真的做了这样歹毒的事,她是不会就这么算了的,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
山栀拿过干净的帕子:“姑娘,您泡了也有好长时间了,如今虽然天儿热了,还是容易着凉。”
浴桶里的水面上撒了山栀新采的花瓣,谢婉宁点点头,然后从浴桶里起身,纤白如玉的身子几乎泛出光来,山栀自小就服侍自家姑娘,这场面见了也无数次了,每次还是会脸红。
山栀如同往常一样给自家姑娘擦身子,她偷偷的感慨,姑娘的脸自是不必说的,任是谁也不敌她家姑娘好看,就是这皮肤也是万里挑一,浑身雪白,一点儿瑕疵都没有。
擦到腰侧的时候就发现一块青红,“姑娘,你的腰怎么了,是撞到什么东西了吗,”姑娘这一点倒是不大好,这皮肤太细腻了些,稍微碰到了一点儿就显得很严重。
谢婉宁闻言就往腰侧看去,果然红肿一片,她的脸一下子变得通红,这是他……握的。
“兴许是不小心撞到了什么东西,不必在意,”她扯了个谎。
山栀点了点头,以后还是该小心些。
……
苑香居的小院儿里种了好些花草树木,昨夜一场大雨压弯了好些树枝残花,谢婉宁央了一堆丫鬟来收拾院落,还不忘把谢嘉言叫来帮忙,反正他力气多得很,不用白不用。
山栀和茜草也上前抱了枯枝,谢婉宁则是拿着剪子去剪裁不合适的杈子,至于谢嘉言则是爬上了树去。
昨夜的雨大得很,直接把其中一侧的树枝给压折了,如今挂在上面要断不断的好不危险,若是哪下不小心砸中了过往的行人可就不好了。
原先她们还说要寻几把子力气大的小厮爬树来把这树杈给弄下来,谢婉宁却觉得不必如此麻烦,谢嘉言不只力气大,还会武功,这人选他可是再合适不过了。
一时间院子里的人都抬头往树上看,就是谢婉宁也放下了手里的剪子。
谢嘉言可没把这个当回事,他一早就轻轻松松的爬上了树,一点儿都没有障碍。
谢嘉言把稳了中间的树干,他的脚也踩得很稳,此时暗暗沉了一口气,然后一只胳膊发力,那树杈就掉了下来。
下面的人一看自家少爷一点子力气都没费,这树杈这么容易就被弄下来了,果然好功夫,都开始赞叹起来,院子里满是叹气声。
谢婉宁扬起笑脸,她看着树上的哥哥,怪不得能引的那些小娘子喜欢。
杜明珠刚踏进院子里就看见了这一幕,她顿住了步子,表哥自幼就与别人不同,那些个公子哥整日里都是读书,一点趣儿都没有,表哥却不同。
她又往前走了几步,正站在那被打落的树杈前面,然后抬起头:“表哥,怎么你还同小时候一样,力气还是这么大。”
谢嘉言也想起来小时候的事,然后笑了下:“明珠表妹,多谢你夸奖我了,”说完这话就往下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