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冠禽兽本尊。
她张口咬了他指尖一下,好不容易摆脱那只可恶的手后,才别扭道:“你别……我还疼。”
最后三个字声若蚊蝇。
闻泱没有下一步动作,瞥到床单上那块血迹,经过一晚已经变暗。他皱了下眉,难得反思,昨夜是不是太过分了,明明她还是第一次,他却硬生生强逼着她沉沦了好久。
见他沉默,付洒洒愈加心慌:“我要洗澡。”
她跳到地上,也没看他,龇牙咧嘴地一扭一扭朝浴室走。闻泱面无表情地从后面掐着她的腰抱离地面,语气很无辜:“我有那么可怕?”
付洒洒:“……”
他替她弄好热水器温度,开了水,再把她放到浴缸里,蹲下身看着她的眼睛,淡淡道:“今天不碰你。”
是吗?她的视线不受控地朝他有异常的裤腿根部看去。
闻少爷笑了笑:“但明天就不一定了。”
说完,他信守誓约,很君子地退了出去,留了她一个私人空间。
闻泱很自信,这大概是得到一血后的盲目自信,他在她午睡的时候去了研究院和吴老开会,好不容易结束后赶回去,居然是……人去楼空,连带着行李都不见了。
只留一条孤孤单单的消息——洒脱大王:我舍友来接我摆驾回宫啦,晚饭不和你吃了,勿念。
他铁青着脸给她打电话,听到她在那头叽叽喳喳和室友聊天,开心得不得了,好半天才回他一句怎么了。
怎么了!
还有脸问怎么了!
到底是谁拔屌无情?
闻泱心情很糟糕,被敷衍的滋味不太好受,他死要面子活受罪,在她问他是不是在院里时,鬼使神差答了是。
这下可好,她还卖乖地提早挂了电话,美其名曰不打扰他学习。
好,好极了。
闻少爷紧紧捏着手机,恨不能现在就去把这位没心没肺的姑娘抓回来,再狠狠地调.教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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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暑假前的那段空闲时间,付洒洒计划和两位室友去隔壁市的古城转一圈,她本来有些犹豫要不要去,毕竟最近和闻少爷几乎可以算是没碰过面。
一来他很快要研二了,课题进入白热化阶段,吴咏蒙丧心病狂,最近推迟到12点才肯放人。二来她想着暑期两个月,可以三天两头约会,以解相思之苦。
于是整个六月的后半旬,他们除了在食堂吃了两顿饭,就再没有独处的机会了。
闻泱忙完给她发语音的时候,她早就和周公在梦里下棋了。而在她有空想和他甜言蜜语一番,他却总在院里倒腾数据,冷冰冰地回一个忙字。
虽不是牛郎织女,也是情路坎坷呀。
付洒洒踏上去古城的征途时,还不胜唏嘘,被两位同行的小伙伴一阵白眼伺候大骂重色轻友后,才收敛了点。
高速大巴上,她摸出手机,慢腾腾打字:我去古城玩一下,可能会晚几天回h市,你到了给我发消息。
哦。
收到他的回复,付洒洒有些失望他的冷淡,只是她没想到的是,同一时刻,他正站在她们宿舍楼下,手里提着早餐,兜里揣着两张回家的高铁票。周围熙熙攘攘的学生扎堆去食堂,他很认真地看着手机,神色寂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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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泱刚回家就被一个电话召唤到了公司,闻氏企业的金融大厦在h市占着最好的位置,闻郁背对着落地玻璃窗,埋头审批公文,听到特助的敲门声后才放下笔:“进来。”
乔尼矜矜业业,毕恭毕敬地带着太子爷前行,而后带上门,留他们父子独处。
闻泱坐到真皮沙发上,不发一语,视线已经带了点探究意味。
闻郁本就是雷厉风行的人,直截了当:“我和你妈要去趟西班牙,大概一个月,这段时间,你来接管公司,有什么不懂可以参考乔尼和其他分管副总的意见。”
顿了顿,他又道:“年中盘点已经做完,剩下需要你决策的事务影响不了公司运营,放心做。”
听到这番话,一直面无表情的闻少爷都惊讶地挑了下眉。
可不是嘛,闻郁向来把儿子当陌生人,一下子给了爱的鼓励,实在是太出乎意料。
尽管有些困惑,闻泱还是点了点头,家族生意早晚要接手,先熟悉起来也不为过。
“就从现在开始。”闻郁取过椅背上的西装外套,大步朝外走,丝毫没有留给儿子适应的时间。
这一刻,才是资本家的嘴脸,一分一秒都不肯浪费压榨的空间。
闻泱倒是没什么意外,拿起内线电话喊乔尼进来,后者飞速赶到,脸上挂着得体的笑:“闻……”他想了下,直接沿用闻郁的名头:“闻董。”
少年的面容有着不符合年龄的冷静和睿智,逻辑清楚地布置首要任务:“麻烦乔特助通知各分管总一个小时后开会,另外,给我一份年中盘点的资产报表。”
乔尼怔了下,心里泛起惊涛骇浪,这才二十出头的人吧,气场不输闻郁,就连处理公事的果断程度,都和他老子一模一样。
他佩服得五体投地,转身就按太子爷的吩咐去办事了。
闻氏集团养了一千来号人,业务涉猎较广,主营房地产、金融、电子三大类产业,光每天早会就要两个小时。
闻泱这会儿才意识到吴咏蒙的好,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在学校好歹还能睡个囫囵觉,在公司……他基本就睡在总裁办公室配套的休息室了。
因为太忙,他没有办法去接女朋友回家,高铁到达的时间他早就得知,可看着桌上堆积如山的公文,闻泱头痛欲裂,分.身乏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