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瑾注意力转移到情书上,捧着情书爱不释手。如妃算是瞧出来了,他这是得病了,思及姜苧的用情至深与自己在宫中的情形,一向坚强的她实在憋不住呜呜地哭了起来。
“你哭什么?”宋瑾正看情书看得美滋滋,听到哭声一抬头,不解地问:“难不成是阿苧不回来了?”说完他也要哭了。
如妃哽咽着道:“陛下您可能正常点?您是一国之君啊,怎能……怎能……”像个神志不清的宋瑾茫然地親着泪花,“朕是一国之主和阿苧回来不回来有何关系?”如妃呜呜的哭声让他感到害怕,“你、你别哭了。”
如妃做不到,眼泪跟断了线的珠一样往下落,她为宋瑾哭,也为姜苧哭,更为自己哭,沈音的事没个结果,她总是睡不好觉。
当初她进宫也是抱着宠冠后宫的心思进来的,只是宋瑾不涉足后宫,她就慢慢死了心,直到姜苧进来,她的生活才起了波澜,如今陛下有病,姜苧要顾着他还要和别人斗,她自己呢,落得个被表亲利用的下场,这一切怎能不令她伤心呢!
“你、你再哭,朕告诉阿苧了啊!”宋瑾手足无措地走过来,看了她好几眼,“别告诉阿苧朕看你了。你是惠妃吧,朕可记住你了!”
如妃哭声一顿,也不纠正她是谁了,继续卯着劲儿哭。殿外常乐听见动静跑进来,有些傻眼地宋瑾也流着泪道:“你真的不要再哭了,阿手在这,有什么好哭的,她也不欺负你,她对你们难得宋瑾思路这么清晰,如妃一听这话心里好受了很多,还没来得及擦泪,殿门就开了,姜苧走进来,“怎么了?这一个个哭的。”
“阿苧!”宋瑾一喜,眼角挂着泪花扑过去抱住了她,又回头指了指如妃,“她总是哭,还骗朕说你很快回来,可朕等了这么久,你才回来!”
陛下!我辛辛苦苦陪您玩这么久又哭得这么伤心您竟还要告状您的良心不会痛吗1“好,等会我教训她。我从外面带回了饭菜,很好吃的,你午膳吃这个,晚膳我再亲自给你做。”姜苧温言说完又回头唤了一声,“粟儿,带陛下去用膳。”宋瑾听话地跟着粟儿去了膳厅。
正殿空荡下来,如妃上前行礼,姜苧盯着她通红的双眼叹了口气,“本宫知你心里难受,本宫心里又何尝好受过,只是事己至此,本宫只能多做一些努力。如儿,你若想帮本宫,就还留在宫里,若实在不想面对这些,你回你爹娘那住一段时间,沈音的事本宫8得和你们家无关,你且放她这一番话可算掏心掏肺了,如妃又禁不住哭了,“承娘娘的恩,臣妾是如何不会离宫的,只要娘娘需要臣妾,臣妾定竭尽全力帮助娘娘。”
“你有这份心我很高兴,陛下那模样你也见到了,本宫自然相信你会守口如瓶,只是你可要想往后宋瑾身边只有姜苧一人,后宫这些妃子若想离宫姜苧自会允许,若不想姜苧也会好好待他如妃怔了下,姜苧也没有将话说得很明白,“本宫确实需要你,但也不忍强迫你,你回去想想如妃含泪出了太和宫。众人都觉着是皇后娘娘得了势欺辱她了。沈音晓得后过来道:“姐姐不如和娘娘示好吧,妹妹去说,保证娘娘待姐姐如以往那般好。”
如妃面带羞辱地点点头。当日沈音进了太和殿,姜苧让宋瑾去寝殿体息了,正殿只有她与沈音二人,她问道:“你主人让你进宫来单单是为了联系本宫?”
沈音见她什么都没问就直接挑破了自己的身份,一时猜不到她要要做什么,就只点了点头。姜苧冷笑一声,“不说实话是吧?本宫能让你进来,也能让你出去,我己与申虎见过面,想来他也用沈音这才老实地回:“娘娘聪慧,实则我进宫还为陛下,无奈娘娘技高一筹,民女佩服。”直接说来勾宋瑾的不就行了!
姜手还记得她对宋瑾用口口的事,但那时有许无渺在,她定没占到半点便宜,即便如此姜苧也解不了气,虽说这人现在杀不了,但她能打,“你不愿意出宫?”
沈音沉默。姜苧压着火气一脚8上去,正中她的膝盖,她疼得嘶得一声,双腿一弯就跪了下这怒是如何都息不了的,姜苧扬声一喊,“常乐!”常乐进来,姜苧抬起下巴朝沈音点了点,“沈氏犯上,拖出去施以杖刑!”
“娘娘!”沈音一双眸子被恨意铺盖。姜苧一眼也未瞧她,侍卫们很快过来将她拖走。听着外面传来的惨叫声,姜苧心里畅快了不少,敢打宋瑾的主意,那就别怪她心狠。
因为她也没明说打多少下,所以外面的惨叫声一直未断,直到如妃冲进来哭着求情,“求娘娘“你们退下。”姜苧令侍卫退出,殿门关上,如妃飞快走过来,神情坚定地说:“娘娘听臣妾说,臣妾愿意带沈音一起出宫回家为娘娘打探消息,这不光是为娘娘,也是为臣妾娘家,臣妾总要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那便随你。”姜苧也着实需要有人去探沈音这条线,“本宫会派两个女暗卫暗中帮你,切记不要贸然行事,凡事以自己为重。”
当曰一道圣旨传到明粹宫,沈音如妃被褫去封号,赶回了家中。
一时间后宫沉寂下来,有妃子不免觉着姜苧下手太狠,对于妃子来说进了宫又被撵回家去,连个冷宫都不让待,那可是天大的耻辱。
“皇后姐姐这么做定有她的原因。只要我们不像如妃那样和皇后姐姐做对,皇后姐姐就会一直对我们好的。”云萱对着其他妃子道。
惠妃像是头次认识云萱一样,紧盯着她瞧了许久,才笑了笑,“萱儿所言在理,我们玩我们的,不给娘娘惹事就好了。”
后宫又和谐下来。
第二曰,宋珩到太和殿时宋瑾正坐在御桌后与姜手道:“阿苧,朕不想批这些奏折,太多了。”即便是批,他也批不好了,大都是姜手在旁指点着。
姜苧瞥一眼宋珩,“你来。”拉起宋瑾离了御桌。宋珩无奈地项上,批到一半,听见姜苧幽幽地问:“皇弟对本宫可有意见?”
宋珩听8放下笔,侧头时神情很是疑惑,“我对皇嫂十分钦佩,何来不满意之说?”姜苧观其表情十分真诚不似在扯谎,心里打起了退堂鼓,还是先不问了吧,这话问出来伤情分。
“皇嫂有话就直说,犹犹豫豫可不符合你往曰的作风,可是昨曰在五味楼听了什么?”宋珩心思敏親得很,像是非逼姜苧说出个什么来不行,“皇嫂若不说,可是拿我当外人了。”
“没有的事。想必你也听说本宫赶走如妃沈贵人的事了,本宫曾记得你说过身为一宫之主该有“皇嫂1 ”宋珩脸色一垮,后悔道:“那日我只是逞一时口快,胡乱说说而己,如今皇兄只对皇嫂一人上心,皇嫂霸道点也无可厚非,皇弟哪来的不满啊?”
“那是本宫想多了。对了,昨日派去五味楼的人可有什么发现?”
说到这宋珩脸色就难看起来,“他们过于谨慎,我的人时时刻刻盯着竟也未发现什么蛛丝马说不失望是不可能的,但姜苧也只能在心里呐喊几声发泄下情绪,转头又问:“皇弟可知靖南“靖南王叔,他不早就去世了?”
“靖南王叔他终身未娶,又孤身老在了西南,并未听说他有子[。本宫本想多问问,申虎却无论如何都不愿意说了,那幕后之人怕是和靖南王有关。”
i支军队,如今还守在西南边境,若是这“西南军现在归谁管?”
“杨荔城。”
“兵部曾多次上折子要收本宫兵权,难不成与他有关?”姜苧猜测。
“八九不离十。”
两人脸色俱是一冷,一个个算盘打得倒是好,可姜義老当益壮,风采不逊当年,他一来京中故友就为他开了场接风宴。宴上众人酒酣耳热之际有人道:“老将军呐,你家那丫头委实不会做人,那曰一脚把老夫踢到了泥水里,老夫难道不要面子吗!”揺揺晃晃去扯姜義,随后其他人也纷纷大着舌头抱怨起来,“太、太过分了!”
姜義心道合着请老子喝酒是为了告状,他推开那步子踉跄的老头又灌了一大口酒,苦了脸道:“哎,你们是不知道,那丫头在西北猖狂惯了,有时脾气上来还要和我打呢,我也没办法,谁让她如今是皇后娘娘,冒犯不得啊!”
一语吓醒解酒人。众人一开始只是咽不下这口气,见姜家被剥去了兵权,便拉着空有头衔的姜義喝点酒调侃一下他解解气,可喝着喝着有人就忍不住抱怨起来,他们偏偏忘了姜苧如今贵为皇后,甚得陛下的欢心,姜家时刻都能卷土重来。
“啊,我们也就随口一说,将军您呐莫往心里去,4胃”打了个酒嗝继续吹,“打小就历害,我那群手姜義撑着醉酒的模样进了宫,宋瑾还是怂得可怜,“可、可那是你爹。”姜苧虽很欢喜他这样在意自己的家人,但也板着脸说:“是我爹怎么了?他还是你的臣子呢,他这次来许多大臣定会向他告我的状,他进宫兴许就是为了教训我打我!”
宋瑾一听不乐意了,满眼恼怒地吼,“他凭什么打阿苧?!朕不准1 ”姜苧眯眼笑,继续逗他玩,“可他是我爹呀!”
“你爹怎么了!朕就不准就不准!朕要更衣!”宋瑾换上皇袍,昂着头的模样十分精神,姜苧踮起脚尖啄了一下他的眼睛,“陛下可要护着臣妾呀!”
“阿手放心!阿苧是朕的皇后!朕不会让你爹在你面前放肆的!”
姜老将军还真没放肆起来,因为他一进殿宋瑾就他来了个下马威,“来人!给朕按住姜将这带着面具的熊孩子是谁!
不可能是他那贤明的君主吧1姜老将军被侍卫摁住了两只胳聘,宋瑾离他几步远眼里充满戒备地看着他,“你为何进宫?”
姜義觉着奇怪了,“陛下传了圣旨令臣进京看阿苧,臣就来了。”
宋瑾:“……不是问这个!”
这不还是那一个!
好在姜苧此刻出来了,见她爹果真被押着,不由失笑,赶忙与宋瑾道:“我是给你开玩笑的,我爹自然不会打我,快放了我爹。”
“当真?”宋瑾狐疑地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姜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