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旷且阴冷的仓库内,慕糖被人随意扔在脏乱的地上,黑黑瘦瘦的一小只,像极了被人丢弃的小动物。
距离她一米处,是被揍的血肉模糊的陆伟。
他眼神空洞且绝望,险些被砍断的手指紧握成拳,红肿的眼角处慢慢滑出渗人的血痕,看的慕糖莫名心悸。
侧坐在贵妃椅上的女人,优雅的点燃一根烟,那毒辣的阴翳目光漫不经心的拂过慕糖的脸,她眯了眯眼,眸光发冷,红唇勾起一抹怪异的笑,起身,一步步朝她走近。
“我见过你。”
jonana居高临下斜眼瞥她,轻吐一口白烟。
慕糖心一抖,背在身后的细长手指紧密的缠绕,识相的闭嘴不答。
女人弯下纤细的腰肢,在她耳边轻轻咬字,“机场的vip室,还记得么?”
小女人依旧沉默,身子下意识朝后仰,皱了皱眉,厌恶的想避开她的气息。
像是早料到她的反应,jonana不怒反笑,那刺耳的笑声融进低冷的气流间,仿佛在演奏一场勾人心魔的死亡冥想曲。
“真有趣。”
她笑言:“我花这么大精力来找你这个小贱人,你倒好,自己乖乖的送上门。”
女人将未熄灭的烟头捏在两指间,“嗖”的一声擦过慕糖的侧脸,火星灼人,瞬间烫出腥红渗人的伤口,慕糖咬牙低头的那瞬,女人悠悠然的开口。
蹦出的字音一个比一个狠,“我该要怎么感谢你,帮我留下了这段精彩的录音。”
“你说....是砍了你的手,还是挖了你的眼。”
慕糖冷笑一声,抬头,迎上她那双泛着毒液的眸子。
“你擅用私刑,你这是犯法的。”
jonana先是一愣,后似听了个不得了的笑话,眼角褶皱深陷,笑出长长的鱼尾纹,“我想要谁死,谁就不能活,尤其像你们这种恶心的垃圾,活在世上也是污染空气。”
她收起笑容,眼神变得锐利,两指掐住慕糖的下巴,一字一句道:“还有,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在我面前大呼小叫?”
手重重甩开,慕糖侧头的那瞬她反手就是一巴掌,扇的慕糖眼冒金星,半响耳边都是杂乱的“嗡嗡”声。
jonana收起她那张伪善的嘴脸,揉揉手腕,细细的高跟鞋划过地面,尖利的音响一秒刺穿人心。
她转身,昂头朝那几个大汉示意,“关进去。”
几个人相视对望,同时默声,几秒后,离她最近的那个男人小声提醒道:“柜内温度太低,如果人进去,恐会...”
“说那么多,不就是想加钱,钱我大把的有。”
她冷哼道:“但这个贱人,我就是要让她死的很难看。”
几分钟后,死命挣扎的慕糖依旧被几个粗壮大汉连拖带扛的扔进凛冽入骨的冰窖里。
门柜“滋溜”的上了锁,冷冻柜内浓白的烟雾被黑暗一点点笼罩,最后,完全陷入死寂般的暗色里。
慕糖蜷缩在角落,两臂环紧身体,小手用力摩擦薄薄的衣料,试图寻觅些许温暖。
她大病初愈,身子本就没好利索,这下又被关进这冰天冻地的鬼地方,整个人似泡在了悚骨的冰潭底,徘徊在生与死的边缘线上。
小女人瑟缩筋骨,将自己圈成小小的一团,乌青的薄唇冻得上下打颤,手脚已然僵硬,她微微闭眼,本就混沌的意识也在一吸一吐间越发的飘忽不定。
其实从被抓住的那刻,慕糖便已做好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准备,偷拍的这几年,大大小小的怪异事件她算是见怪不怪,心间淡如水,满脑子只有这条新闻的价值高低。
作为一名娱乐狗仔,她跟拍的八卦新闻大多与明星恋情及私生活有关,却从未想过有一天自己会撞见如此残暴血腥的场面,还悲催的深陷其中。
而且。
她极有可能成为下一个惨烈的受害者。
冷冻柜外原本静逸的声响忽的变得嘈杂不堪,慕糖强迫自己睁眼去瞧,可冻僵的眼皮却不听使唤的往下搭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