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时的第一反应是:自作多情了。好尴尬,非常尴尬,极端尴尬,甚至有点儿想退出游戏。
然而当我真的准备退出游戏的时候,却突然发现这“下线”按键依然是灰色的不可用状态——合着我又得死出去呗。
再冷静一点,我又觉得没有那么生气了。
嗐,这可是乙女游戏诶,虽然是徐文祖没错,但说到底对方依然是个纸片人,需要攻略的那种——我和一个纸片人有什么好生气的呢?
什么啖血食肉永远不分离,不过是我做的一个梦罢了,十岁的徐文祖我都没有攻略成功,二十岁更难。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当我咬牙切齿地把本子上第五百个徐文祖的名字划上黑线以后,关掉本子站起来,满脑子却都是这样一句话:
艹,本来就是游戏,我还怕你不成?
于是我硬闯了徐文祖的教室。
我觉得这游戏还是蛮现实的,在生活里似乎也是这样,当你小心翼翼的时候,别人就会对你呼来喝去,像昨天站在教室门外的那个女生;而当你理直气壮,眼神凶狠,下一秒就准备一言不合上手打人,别人就会怕你——说到底有谁愿意惹一个疯子呢。
这个疯子就是我。
我强行闯入了教室,把拉着我的女孩踢了一脚,提起徐文祖旁边那个女孩的领子把她扔出了课桌,她不依不饶地跟我吵,我没理她,倒是她旁边的同学把她拉走了,一边走一边忌惮地看着我,“算了吧”。
即便她吵得声音极大,老师都停下讲课看了过来,同学们纷纷回头,可坐在旁边的徐文祖看也没看我们一眼。
他就坐在那里写字,看起来也没怎么认真听讲的样子,垂下眼睛,长长的睫毛煽动,头发绕到脸颊,在肩膀处分开,拖到后背和胸前,有一点点发梢绕到脖颈处,看起来很痒的样子。
从侧面看起来,他更像个漂亮的女孩子了。
我看着他安安静静坐在那里,心里的戾气突然就全部消失不见,心情也好了很多,于是弯了弯嘴角。
他反而在这个时候看了我一眼,不咸不淡的,侧眼,抬头,依然是斜睨着我,开口问:
“你认识我?”
我咬着下唇想了想,决定不回答这个问题。
他只闲闲看我一眼,又把目光收回去了,却没有继续在刚刚的本子上写画,而是把笔记关上,摊开了书。
我突然冒出了一个想法,从本子上撕下一张纸,写了一行字递给他。
“在写杀人计划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