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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睡觉时,何云的脊背便发疼,连连翻身,睡前她翻翻柜子里的药酒,照着镜子,看着背上一大块的淤青,咬着牙用棉签细细的涂抹着,青色被黄色逐渐覆盖,自己身上也是那味之后,遂趴着身子继续睡觉了。
晨曦时分,人们都开始忙碌的纷纷攘攘,公司里也便陆陆续续的挤上电梯。
何云排在最后,等待员工电梯的来临,再瞟眼看了看与之并排的贵宾电梯,啧啧感叹资本家的手笔。
“温总早。”
不知是谁在人群中叫了一声,弄得何云心震得一跳,不大敢乱瞟,只把自己缩的更里头,装成一副淡定。
那人的气息仿佛就在身后,传来清新好闻的香味,何云不由的再往里靠近些,像是碰见浑水猛兽般。
“大家早。”
是他清冽磁性的声音,带着清晨的倦味,和懒意。
叮,对面电梯开了。一阵轻微的脚步声掠过她的身旁,带走那阵香气,在空气中消散。
叮,员工电梯也顺时开了。人们陆陆续续的走进。
“何云,你身上怎么一大股药酒的味道,哪受伤了吗?”身边的女同事突然冒出一句。
何云听见了,她的脸顿时有些羞红,无措的扯着衣角,忙道歉的对她说。
“对不起,味道很大吗?我昨天摔着了,对不起。”
“没有没有,我没别的意思,我就是关心你,伤着了严重了一定要去医院看看啊。”女同事一脸笑意的看着不好意思的何云,直叹这孩子太敏感了,也太软了。
何云如释重负的笑了笑,由衷的感谢,“谢谢关心。”并在心里轻轻的松了口气。
四年后的a市,对她变得仁慈了。
下班临走前,人事部还开了个小会,商议明日的工作进程,部长说着说着便接了个电话,满脸含笑着,挂了电话后又叫小张出门去拿东西。
“上级说公司刚好拉了个全国出名的药酒品牌,一瓶上千,他们公司就拿了几十箱药酒当合作礼,我就去让小张给我们部门也拿几瓶。”部长笑着对全体员工说着,又刚好看向何云,关心的对她说,“你不是刚好摔着了?你拿一瓶回去敷敷,疗效极好。你看上天都在眷顾你。”
小张刚好拿来了药酒,顺手塞了一瓶在何云手中,笑着说,“好好敷,我爸用一次这个,第二天就好多了。”
何云只能含着谢意点点头,看着全体的同事高兴的分着东西,还有不时问候她的人,她的内心顿时生出一种归属感。
只从那天早上碰见温醉清后,她便真的没再偶遇过,偶尔见面时也只有递文件到他的办公室,她恭恭敬敬的说着“温经理,您的文件。”
或是“温经理,您的报表。”
就是寻常的上下级关系。
而他,眼也不会抬一下,只微微的颔首,示意她放下即走,好似昨天和她争吵,赶她下车的男人就是场幻象,此刻,冷静自若的经理才是他们的正常交道。
关上那盏门时,她总是要捏着自己的衣角,直至捏得皱巴巴的,才放开。
男人的理智比上女人,总是没缘由的静上几分,就如今时,他淡然自若的签着文档,只自己还捏紧了衣袖,妄求他说个明白话。
比如,你回a市,是不是也是为其那句话。
比如,我们真的结束了吗。
又或是,从前至现今,你,有欢喜过她么。
太难堪的话了,她问不出,他也不张口。可这些都是扎心窝子的话,每每瞧上他眸子里黑炭的瞳孔,她只又抿上嘴,疑惑的,又断定的,思考着他们之间的联系。
或许旧事埋进土里,撒上几颗叫放手的种子等待时日的浇灌,时光熏陶的漫长栽种中,等待它开花结果。
再摘下一两颗,泡在岁月的酸酒里,细细品尝它那含着酸,含着甜,含着苦,含着遗憾的况味,再洒进空空如也的心海里,蒸发。
她就不会这样摇摆不定,还念着他的回眸。
月色。人声鼎沸。
“先生,买酒吗?”
何云再请教些酒吧里,姐姐们的经验,原是说话嗲些,男人们听着就身子软半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