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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云随即便将精力都投在工作上,她加班改方案,积极提创意,开会的时候也能忍受众人盯着的目光,身子不再发颤。
她默然的欣慰着自己的改变,这几个星期他或许看见了自己更深层次的变化,何云只看着他开会时抿着嘴,不大说话,心中或许是有着释怀。
可能那次说话戳着他的肋上,他高傲的性子不愿再来。因为他会念着以后的家庭和事业,而不是少年时期的卿卿我我,不追求面包的时代。他或许想到了,也或许早想到了,不过,为什么选择回来,她也为这有些矛盾迷糊着。
夜里还是由不得叹上几分遗憾,她十六岁心里的白月光,陪了她两年,没说开始,也没说确定关系,但大家都心里明白对方的,那时的不舍得。最终,还是要还给配得上他的人,所以,是有几分不甘心的。
那张第一次去拍的大头贴,花哨的边框,她笑得丑死了,可是他还是那么好看,仰着脸,不情不愿的拍下这张,手还搭在她的头上撑着,可她看见了,他的嘴角是笑的。轻微的,怕她发现了。
她便老是看着落泪,摸着他的嘴角。
她真的舍不得给别人,舍不得,这是,她的少年,她的青春。
手机一声叮铃,短信便传了进来。
她看了看来人,点开短信,顾鹿深的信息顿时映入眼帘。
“初来a市,老朋友多多关照啊,有空吗,吃个饭叙个旧。”
何云笑了,顾鹿深依旧像个大男孩一样,说话总像是在调皮,他的性子其实一直都皮,长大了也是如此。
他们同在z大读书,他读的最好的医学系,而她刚好擦着分进了z大收分最低的会计系,她问过为什么他不留在a市,他说a市的分太高了,分刚好合适的又是他不喜欢的专业,刚好她也去z市,再次做个伴,自己也就不孤单寂寞冷了。
何云逗笑的拍了下他的肩。
虽然在同一个大学,但两人见面的次数却是越来越少,他有他繁杂的专业书籍学习背诵,忙都忙不过来,何云有幸见过,他的书是自己书本的两倍。他还调笑着说,自己真的是要读书破万卷,睡觉都没神咯。
最后一次见面是她收拾了行李,给他发了短信,说她要回a市了。
他急匆匆的跑来。脸上还带着汗,堵在她的寝室大门,问她,“真的打算了?”
何云嗯了一声,脸上还含着莫名的兴奋和期待,她骗着他,“a市机遇大,我想去闯一闯。”
顾鹿深沉默了,他看着她,眼底是她看不明白的情绪,转而又成了她熟悉的,嬉皮笑脸的模样,“那行,何云,你要是发达了,我就来投奔你,到时候请我吃山珍海味可不要心疼啊。”
“好。”
她利落的答应着他,没想到几个月后,他真的来了a市。
吃饭地点约在了公司附近不远处,一家新开的火锅店,两人依次入了坐,两眼对视着,有默契的抽出纸巾在桌子上擦了擦。
“你又学我,何云。”
顾鹿深笑着看着她,说出的话打趣的拖着尾音。
“明明是我教给你的好吧。贼喊抓贼。”
何云也笑着,将他的纸巾也顺手扔进桌子底下的垃圾桶里,又拿起手机,在上面点着单。
“这一顿何富婆请你了,以后出去聊天的时候麻烦凸出一下你身边的有钱朋友。”
顾鹿深手指摩挲着桌面,放下了已经正在点单的手机,按了键熄了屏。双手抱拳放在下巴处,脸微微的向上,眼里装出一副难以置信又带着兴奋的神情。
“是啊。何富婆请我吃了一顿新店开业打八八折还送鱿鱼一份的火锅,啊,太有钱了。想我这种一年工资一百元的人,吃上这个人均168的火锅,真是太幸运了,感谢何富婆,让我尝到金钱的味道。”
“你就贫吧。”何云羞恼的用筷子戳了几下桌面,“你信不信我全点脑花,恶心死你。”
“别别别,大姐。你一说这词,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顾鹿深连忙摆手,还双手交叉着摸着手臂,夸张的抖擞着身子,示意着抗拒。
“点个土豆,火锅里必须有土豆。哦,对了,锅底点个中辣重麻。”
“得了吧,顾鹿深。你还记得在z市吃的那顿重麻,麻得你嘴都肿成唐老鸭,话都说不全,晚上还是我陪你去买的口罩。”
“我就是喜欢麻的滋味,谁知道这老板是不是嫉妒我天生有才,人家是下肉下菜当主料,他倒好,锅里都是花椒,还叫什么火锅,改名叫麻锅吧。”
“你这突然让我想到个段子。咳咳。我还是很喜欢你,像吃了花椒的邻居,麻了隔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