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帝是个好大喜功的人,性子易怒也易喜,见韩子旬这么大方呈送了解药,立马消了火气心满意足地摆驾回了宫。
“怎么,子虚难不成对逆贼之女动了恻隐之心?”韩子旬坐上了主位,一边呷着茶,不无戏谑地问道。
“师傅多虑了,弟子只是觉得,留着她或许还有用。”卿虚还是站在一旁,答得云淡风轻。
尽管如此,韩子旬嘴角的笑意却越发深晦了,“那她把药吃了吗?”
“弟子给了她一个时辰考虑。”
“你既说‘考虑',那便是无虑了,时间一到我再亲自查看母蛊。”韩子旬挥了挥手,示意卿虚退下。
“弟子告退。”卿虚按部就班地行了礼,转身退了出去。
一出大堂,卿虚小心避开侍从耳目,再次走向了暗室的方向。
韩子旬说的蛊虫,实际上便是直接操控尸脑丸的东西,而尸脑丸,也远不止是一种毒药这么简单。每个药丸内都含有子蛊,一旦有人吞服,母蛊便可与之感应并控制子蛊。
打开暗室的门,卿虚便看到墙角蜷缩着的少女似已昏死过去。他大步走过去,一把将少女抱起。
不大的房间内。
少女安然卧于卿虚的塌上,原本纠结的眉心也慢慢舒展。因为很快,她就会抛弃过去的一切,痛苦的,快乐的。
而卿虚立于桌前,笔走龙蛇迅速地舞动着,还剩半个时辰,他必须记下那些重要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