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庭院里一大一小玩的不亦乐乎的身影,他想也许生个孩子还真是不错的决定。
当然,这得忽视他老婆怀孕时那些孕吐和水肿,还有孩子出生时简直要让他疯狂的可怕景象,因此在苏宁臻出生后,不管老婆再怎么苦苦哀求他都坚持不愿再有孩子了。
他舍不得更不愿看到老婆吃那么多苦,有苏宁臻足以。
他知道自己不是个合格的父亲,苏宁臻对他的惧怕他是清楚的,但…他真的不知道如何当一个父亲,毕竟他不曾拥有过。
他的母亲是个妓女,野心勃勃的妓女,随着在这个产业待久了她特别明白美色如烟花般稍纵即逝,因此她得先为自己铺好后路。
所以她算计着素日的恩客,在其中找着家财万贯的,想利用孩子趁机捞一笔。
但以他的角度来看他的母亲不过是愚蠢,那些有钱人又怎么会认他这种来路不明的野种。
所以他出生了,他那个愚蠢的母亲带着他要去‘认父’,最后被一纸亲子鉴定不符的报告给打了回去。
他如何知道的?年老色衰以至于连工作都快保不住的母亲在喝得烂醉后吐出的。
他从小在酒店里长大的,里头不少姐姐们见他一个孩子可怜,母亲又不着调,多多少少会照顾着他。
后来他的母亲饮酒过多,酒精中毒死了。十来岁的他以为自己会被送到孤儿院去,但意外的,一个男人来到他的面前告诉他,他是他母亲的旧识,会代替他的母亲照料他的后半人生。
他知道自己从小就聪慧,不然如何能在酒店里悠游穿梭这十几年,靠的就是他的小机智,他看着面前相貌与他有几分相似的男人,忍不住讥讽的笑了,旧识是吗?看来就是当初那个不承认他身份的恩客罢了。
不过对方不承认他自然也不会自讨没趣,在这纸醉金迷的地方待这么久了,他知道要脱离现况最好的方法就是把握好这男人给的资源。
所以他毫不犹豫的接受男人的施予,所幸他资质好,十几年内落下的知识不过几年的时间就让他补回来了,一路的求学过程也算顺风顺水。
而那男人至那之后他便没再见过,完完全全当自己在救助一个旧友的孩子那般。
而后当他再次见到那男人时已是他学成归国后了,那男人问他回国后有什么打算,已经重新脱胎换骨的他回来自是不愁吃穿的,他没有回答,而是等着那男人说出来意。
男人借着让他报恩的借口让他进入他的公司工作,且是从基层做起。
人家都敢开口了,他又如何能怯场,因此他毫不犹豫的应下了。
在那男人的公司里,他遇上了苏宁臻的母亲,当时正在公司里当工读生。
不为别的,光她身上那份纯真就足以吸引住他。
这么多年来心思深沉的人他见的多了,而如同她那般傻着任人欺负而不自知的,却是头一个。
他甚至曾经怀疑过那个小女人是不是压根没有心眼,大概是那份纯真激起了他的保护欲,他忍不住想进人纳入自己的羽翼下保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