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是胡乱一猜,结果苏静竟然表情尴尬,还真说对了,许唯一直觉得苏静是个单细胞生物,搞传媒的见过碰瓷的新闻还少吗?苏静竟然还能上当,果然好一朵清纯不做作的傻白甜。
许唯不理会三人,自顾自的找到于世洲的车坐上去,他过了好一会儿才上来,一见他那张万事不关心的脸她就生气,笑眯眯道:“遇见了怎么不多说几句啊,人家可是受委屈了诶,刚才我还欺负她了。”
他转过脸来,神色看不出喜怒,一双黝黑的眸子有些暗淡,精巧的五官实在好看,即使时常摆着冰山脸,也有一股致命的吸引力,此刻眼底有些颓靡,要是他那些迷妹怕是心疼的要死。
许唯现在才察觉到自己心里竟然有些负罪感,于世洲跟她结婚完全是家里撮合的,他从来没有或反对或欢喜的情绪,她不过是在苏静跟万厉爵那里碰了钉子,总喜欢奚落挖苦他来发泄。
而他竟然也仍由她欺负,一声不吭的,要是他娶的是他喜欢的人,现在肯定甜甜蜜蜜的,那里用得着受她的气,意识到这一点,许唯心里很是不得劲,她就是怂。
万厉爵受她喜欢,她动不得,苏静受万厉爵保护,她碰不得,只有于世洲在外人面前是一座静音冰山,在她面前却意外的好脾气,让她越来越肆无忌惮。
许唯想的有些入神,盯着车前发呆,直到听到他说话,“刚才怎么回事?”他过去的时候只看到许唯推了苏静一把,或许别的不了解两人的人会以为是许唯欺负苏静,但是他知道不是。
没想到他会问她,像是万厉爵只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一来就指责她又欺负苏静,于世洲是苏静的青梅竹马,许唯从来没有想过他会问。
她不擅长解释,于世洲问了,反而不知道怎么回答,许唯愣几秒,有些别扭的开口,“我推她是事实,骂她也是事实,你还问什么,厉爵都没问。”
厉爵……
于世洲心里品了一下许唯的语气,轻轻抿唇,俊秀的眉毛压的很低,低声道:“你说,我就信。”许唯回头看了他一眼,夏季天黑的早,这会儿车外流光溢彩,霓虹一闪而过。
五彩的颜色照不进他黑白的眼底,他的干净透彻叫人心动,其实于世洲比万厉爵长得好,一个如天苍野茫遥不可及的天上月,清冷神秘,一个是早晨旭旭的暖阳,温暖易亲近。
她就不明白,放着这样的尤物竹马不上,苏静为什么要跟她抢万厉爵,现在有些明白了,万厉爵那样的还有一点人间的烟火气,给人一种只要努力就可以得到的感觉。
于世洲这样的,从内而外散发着一种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的气息,难怪在他的学校,每天上他课借故亲近的女生不少,但是告白的没有几个。
这样的男人,却用像是大提琴一样低磁的嗓音说,‘你说,我就信。’许唯有几秒钟的沦陷,随即拍了拍自己的脸,轻咳了几下,倒是把她为什么跟苏静起冲突的事情说了。
车里安静了几分钟,许唯也摸不透于世洲在想什么,开口却说了一句她异常恼火的话,“她就是迷糊,你多担待一点。”
他跟苏静认识十几年,那人迷不愣瞪傻傻的,做事时常分不清主次,他也经常给她收拾烂摊子,但是要说苏静有什么坏心眼,那倒没有,苏静几乎就是他家人一样。
这话却不知道怎么惹到了许唯,她顿时就生气了,声音拔高,“我多担待,这是我们两家公司的合作,她不重视我还得理解是吧?为什么我要担待她,她抢走我喜欢了几年的人,我都没对她做什么,还要怎么担待。”
于世洲本来的意思是让她不要生气,苏静就是那么个性子,可是许唯好像没听出来他的意思,还说了后面的话,于世洲心口又被扎了一下,干脆赌气也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