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漆黑如同罩了一盘墨斗,天地一片静寂,有人在黑暗和寒冷中痛苦的蜷缩着,绝望的倒数生命的辰光。
就在这时,门被敲响,满头冷汗的沉欢虚弱的扬了一抹得逞后的笑,顾不得蚀骨般的剧痛,翻滚着几步爬到了门旁,艰难的拉开门栓,门外站着一抹婀娜多姿的倩影。
他赌对了……
同一时间,灯光通明,炭火暖烘烘的室内,一对小鸳鸯其乐融融,相看两不厌。
给赵见珑的脚伤上好药后,沉月收拾好药箱,放在她的枕头旁。“每日换一次药,再过半月骨头便可愈合。”
“你的伤?”赵见珑双腿绕到身后,跪伏着坐,靠近他问道:“我很久没有帮你上药了,你自己方便吗?”
沉月低眸凝着她娇美的脸容,想起以前她帮他擦身上药的经历,口干舌燥。“平日是自行上药,外伤已好,内伤还需调理。”
“阿月。”她难过的睇着他,“我当初把你救回来时,你浑身都是血,脸上身上皮肤没有一寸是好的。”想起那会,她便觉得庆幸不已,手颤抖的抚上他已变得光滑的脸颊,上面还是有淡淡的疤痕,但是无损他过于出色的容貌。
他忽然明白她话下的意思,大手覆着她的小手,坚定的道:“西平之路,厄运不会再发生。”
赵见珑绽放了一个笑容,每次犹豫时总是习惯性的咬着唇瓣。“我照顾你有半月,但是我们分开那么久了,我想……”
“看看复原得怎样了。”
虽然不合礼数,可之前是她毫不避忌的照顾他的日常起居,此时的越距对比之前而言并不会是大不妥。
沉月愕然的望着她,心潮澎湃,像是血液快要奔涌出心脏处。只是她看着他,他不动的话,应该不会出什么意外吧。
沉月就这么站着,深深的凝着她,手来至腰间,解开了腰带,利落的拉开衣襟,完全的脱光了上身,衣物随手放在他惯坐的凳子上。
明明她替他脱衣穿衣过多回,按理说应该习惯,但是眼睁睁看着他近在眼前脱衣,不知为何惊觉身体有些燥热,她无意识的咽了一口口水。
赵见珑没有关注他精壮的体魄,因为他露出的身体过度苍白,所以让那些横七竖八遍布身体的疤痕格外刺目。想起他每一次惊险的受伤,心口疼得不行,此时便少了方才那些旖旎的气氛,她扁着嘴,难掩难过的表情,轻轻的摸过他身体。
她之前上药的时候,因为害羞也不敢去多观看他的身体,现在才知道了他承受的是如此之多,眼眶渐渐的红了。
沉月身体有些颤栗,身下蠢蠢欲动,但见她的目光如此纯洁,是真的在心疼他,而他却龌龊的动了欲念。他还没有打算要提前做点什么,能重新得回她,只想好好的珍惜。等到他回来的时候,洞房花烛之时,他会在那个时候让她真正的成为他的妻子。
想到此便绷紧身躯,尽量不去注意她手下的动作。
可装正自己的心态实在是太难了,毕竟他的感官是那么的清晰,于是这般,甜蜜的折磨开始了。
“阿月……这次西平回来以后,你真的会退隐江湖了吗?”赵见珑的手按在他的胸膛上那道凸起来的疤痕,手指摩挲着,眼睛则是紧盯着他的神情。
沉月没有一丝的犹豫,明白她的顾虑,微笑道:“当然,我保证身上不会再添一道伤痕。除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