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文時間:12/12 2011
我等因畏懼無法進入天國
死亡永不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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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寶醒了,他張開紅色眼睛的時候屋子裡仍然是一片黑暗。
「他呢,他...」程寶呢喃著,無助地讓人想哭泣,如同一個初生的嬰兒,連他自己都不知道在惦記著誰,可是他知道那個誰對他很重要,卻想不起來是誰。焦急的感覺讓他的心臟熱熱的痛了起來。
彷彿,失去了一個重要東西的無力感不斷的抓撓著他的胸口。
作為一個堅強的血族,他懦弱的咬著手指,踡縮成一團,把濕漉漉的哭聲悶在喉嚨裡。
「寶寶。」
類似嘆息的語調,帶著一股溫暖的風,一個高大的身影打開臥房的門,他愣愣的啊了一聲,看著男人無奈的微笑的眼睛,打了一個嗝,吐出手指:「爸…爸。」兩支胳膊舞動著要男人抱。
像是做過千百遍一樣,男人拖住他的大腿根,往懷裏帶去,他自動的摟住男人的脖頸,程勵風看著窩在懷裡的兒子,手輕輕拍撫著那顫抖的小脊背,低聲的不斷說著:「怎麼了,又做惡夢了嗎?寶寶別怕。別怕。爸爸在呢。」
從初擁過後,這個房間一直是這樣,厚重的窗簾隔絕一切光線,只有枕頭旁的小燈散發暈黃的光。伴隨著這樣安穩的語調像是搖籃曲調,程寶突然就安心下來,迷糊的睡著前仍然揪住男人的衣擺。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自飢餓中睜眼,有些訝異的發現爸爸仍然抱著他維持同樣的姿勢,爸爸很快就發現他醒了,拍拍他的腿,寵溺的朝他微笑,一邊伸手按著發麻的肩膀,他有些不好意思的放開皺巴巴的布料,按按屁股下的長腿,委屈的說:「爸爸我肚子餓了。」
程厲風扒開微亂的頭髮,古銅色的脖頸有力的線條就展露出來,程寶在男人懷裏恭起腰,蹭蹭男人的脖子,那是動脈的位置,程勵風頓了一下,摟住他的腰,鼓勵般讓他的嘴靠在肩膀上。
幾縷黑髮垂在頸肩,軟軟的碰在鼻子上,帶著男人好聞的味道。程寶先吸吸鼻子,舔了一下那片皮膚,嚐到熟悉的沐浴乳味道,才咬了下去,甜甜的液體流入他的喉頭,他吮著,發出滿足的小小呻吟。
「停下。」
男人很快的拍拍他的屁股,說:「停下了,寶寶。」
拍打的動作不大,但像是突然打開了一個開關,讓程寶在血管裡的成分不良的叛逆血液甦醒過來。程寶突然不想理會對方,又吸了幾口,才看向男人無奈的眼睛。
但看見男人默默的替他擦掉嘴角的口水還有血滴,他又理直氣壯的揪住對方的另一塊衣角。男人的臉色並不蒼白,但是眼睛也變成漂亮的紅色了。程寶喜歡爸爸的紅色眼睛。他眨眨眼,白得近乎透明的耳根有點發燙。
程厲風捏捏兒子的臉:「寶寶,什麼時候會長大呢。」
「才不要長大。」寶寶摟住爸爸的腰悶悶的說:
「寶寶只喝爸爸的血」。
牆上的鐘敲了六下,是逢魔時刻。
把兒子的小腦袋瓜擱在懷裡,又拉了毯子裹住他的身體,怕他冷到。
程勵風才打開電惱,電視,如往常開始忙碌起來,中間夾雜著程寶發自毛毯中的嚅喃話語。
「爸爸,我什麼時候可以跟你一起去上班呢。」
「寶寶還小,白天乖乖待在家裡。」
「爸爸,牙齒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