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
「嗯?」
「我煮碗麵給你吃吧?」
「也好。」
他吃麵的時候,秦采兒把那支白玉珠花簪戴在頭上,照了照鏡子。
他只覺得比想像中更美,但他沒有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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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大少昨晚疲累,換了衣服就睡沉了。
秦采兒不知他是否又要早起,不到五更,就去廚房蒸了幾個包子。
卓其華一覺醒來,看天還未亮,妻子卻不在了。
突然聽見窸窸窣窣的聲音,秦采兒輕手輕腳地進房,手上還端著一盆水。
卓大少在床上坐起身。
「相公,你醒了?」
「怎麼不讓雪兒去幹活?」
「哈,她跟我一樣,愛睡懶睡。」
「我讓多些人來伺候妳。」
「不了。我不習慣。」
秦采兒一邊應答,一邊沾著溫水給丈夫擦臉,讓他洗漱。
「采兒。」
「嗯?」
「沒什麼。我出門了,今天要再出城。」
「等我一下。」秦采兒進房時,順手塞了包東西到棉被裡,她這時伸手拿了出來,「我給你蒸了包子,還熱。你路上吃吧。」
既然還得出門,顯然他昨晚是專程回來,送她這支簪子。
秦采兒心裡,甜絲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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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妻子禮物,對一般人而言是稀鬆平常之事,對卓大少卻不是。
自小他父母感情寡淡,連吵鬧也無。母親嗜錢如命好操弄,父親一貫地作賤態度,兩人毫無避諱地,讓家中圍繞著類似鄙夷的氣氛。
導致他在揚州看到那支名貴簪子,生出買來與她的想法時,竟心懷羞愧了。
卓大少還是買了。
這是他從未做過的事,他想試試。
當她見到那支簪子時,眼底有些波動。好像除了簪子,她還看見了,他心底連自己都不明白的心思。
出乎意料地,她沒有用房事償還他。反而問他:要不要吃麵?更早起為他蒸了包子,就像最平凡的女人。
他竟然很喜歡。
秦采兒很少惺惺作態,在床上就像個蕩婦,但她臉上那種近乎真實的表情,就是他此生散佚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