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初到他家之后,整个人状态有点蔫,他觉得应该让盛初出门走走。
等盛初从学校原来,便给了盛初几张大钞,打发他去商场帮自己买年货。
对联、花生、瓜子、年糕、云片糕、沙琪玛、红枣、咸鱼、腊肉
盛初拿着清单,在商店门口徘徊。
他穿着上次白燃给他买的一件羊驼毛毛衣,搭着天鹅绒羽绒服和浅粉色围巾,捧着一杯蓝莓茶,低头嘬一小口,整张脸因为酸,皱成一团。
口罩几乎遮住了他大班长脸,但是乌泱泱的黑眼珠像是冬日水墨画,乌黑水润。
盛初很久没有买过年货,之前都是跟着周瑾来,自己亲自上手挑便显得有点不知道往哪儿下手。
货比三家,对比来对比去,他买好清单上的一半的东西,两只手已经沉甸甸。
盛初生来皮肤就容易留痕迹,前几日侧颈和后脊背上的草莓至今没消,昨天当着徐正然换衣服的时候还被揶揄了一番。
沉甸甸的塑料袋把手指勒出好几道痕迹。
广播里响起了字正腔圆的播报:最后一个小时,全场日用品两折,请各位顾客抓紧抢购。
此广播一出,本来就癫狂的采购大妈们,更像是被啄了菊花的野牛,癫狂起来,从四面八方冲向盛初站着的方位。
很快,盛初几乎像是被夹着走似得,被人潮冲得不知所措。
手里的东西一松就从手中脱落,关键时刻,忽然一直大手将他稳稳扶住,快速地接住了他手里的重物。
谢谢!盛初以为是好心人,话刚出口,一抬头就看到了带着口罩鸭舌帽的白燃。
盛初愣住往后退了我一步,但是汹涌而来的人群将他往前挤,直接将他冲到白燃的怀里。
白燃抱了个满怀,鼻尖都是盛初洗发水的味道,差点就一个没控制住,恨不得当场爆衣,叼住盛初的脖子就带回去这样那样。
但这个味道并不是盛初经常用的那款,这让他躁动的心稍微冷却一点现在盛初还在生气呢!
人潮还没有过去,白燃将盛初轻轻一揽,盛初便脚不沾地就被他带到过道的墙边。
白燃用自己将他与人群隔离开来。
他一手搂着盛初的腰,一手放在他的后脑勺,害怕盛初磕碰到墙面。
人潮拥挤,两人几乎贴到了一起。
盛初身体就紧绷起来,几乎是刚被搂住,身体就像是棉花糖似得,被抽了骨头地软下来。
白燃身上那种天然的强势侵略感,充满着强制的控制欲。
隔着衣服,压根没有接触到,却有了强烈的感觉。
头脑昏涨,颤抖。
都热起来了。
盛初低估了自己身体对白燃的依赖性了。
白燃看着盛初颤抖的睫毛,茫然而敏感表情,呼吸变得很快。
眸子闪过一道红,但是狠狠地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尖,压下去。
等到人潮过去,盛初才从白燃的胳膊下面挤出来,慢慢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帽子
还没等盛初问出什么,白燃就先发制人:好巧,你也到这里买年货?
盛初惊讶地问:你们猫虎,也要囤年货吗?
白燃笑说:当然,我们要囤肉。
盛初隐约觉得有点太巧,有些怀疑,低头看到白燃手上并没有什么购物袋,便疑惑地问:那肉呢?
我这不是刚来,白燃指了指前面大荧幕上的禽肉2.5折说:我正要去抢。
盛初看到广告牌,想起来自己也要买肉,但是他和白燃感闹别扭,就这样一起去买,就显得这两天他们闹的别扭像是一场闹剧。
那你去买吧,再不去就要被买光了。我们还在分居呢
盛初连忙回过神来,慌忙要走,白燃却拉住他指了指地下,捡起来一张清单:是你的清单?
白燃刚刚还在想要怎么拖延时间,这不,机会就来了。
清单上有鱼肉、猪肉、牛肉、羊肉
不如这样,我们一起买,我还能帮你拎点东西,到时候再送你回去。
其实盛初和白燃即使戴了帽子和口罩,模样和身形都非常引人注目,不多时,匆忙路过的顾客都投来目光,这样站下去不是办法。
盛初只能说:那好吧。
于是两人便去买了肉,白燃人高马大,抢肉的姿势也标准,这让两人买到了不少打折肉。
肉买完,白燃像是长在盛初身上的影子似得,亦步亦趋,又陪了他把剩下的年货买完。
这一大堆东西,盛初更是提不下,白燃直接不知道从哪儿找来一个拖车,把东西往他的suv上一放。
我送你回去。
盛初本来想打车,但是打开打车软件,看到已经排到了第二百多名,两眼一黑,只能上了白燃的黑车。
一路无话。
就到这里,里面的巷子车子不好转头。
商品从白燃的车上卸了下来,一地的货物,盛初打了电话让徐正然下来拿。
你回去吧,我朋友马上就会下来了。
白燃咬了咬自己的舌尖,才反向盘一打,驱车离开。
盛初看到白燃的车子消失在街道,也有点惆怅,其实自己也没有那么生气
徐正然看到盛初在下面,还有些惊讶,但是因为盛初的情绪还在白燃身上,并没有察觉。
整理了年货,吃完饭,盛初因为今天又跳舞,又买了年货,有些困累,坐在桌子上看书的时候,就差点眯了过去。
就在他恍恍惚惚的时候,忽然看到前方一个黑影,一下就警醒过来,被吓得浑身抖了一下。
窗外有黑影!
盛初就要开口喊救命,看到了黑影那双猫耳。
不,应该虎耳了吧?
盛初将信将疑地慢慢走过去,把窗户拉开一条缝,果然看到外面的空调机箱上蹲着一只大老虎。
白燃一看自己被发现,立刻想要跳楼,盛初连忙喊住他:你要去哪儿?
你还在生我的气,我先走。
盛初立刻拉住他:太危险了,你先进来吧!
这里可是八楼,跳下去要是骨折了可怎么办?
盛初打开了窗,白燃面色大喜,还没等盛初开口就直接钻了进来。
白燃毛发冰凉,盛初碰到身上起了大片的鸡皮疙瘩,盛初便有些心疼白燃。
便问:你在外面多久啦?
白燃回答:也没多久
他话音刚落,外面传来声音,:睡了没,听说你之前睡眠不好,我给你准备了牛奶。
盛初转头就看白燃,一下就尴尬起来。
如果徐正然看见说要静一会、散心的自己,竟然藏着要避开的那个人,还是大晚上
忽然怎么就有一种要被捉奸在床的感觉?
虽然他们并没有在做什么,而且是合法夫夫。
盛初莫名就慌起来,绝不能让徐正然看到,这样多让人害臊啊!
睡了吗?听到盛初没回答,徐正然敲了门,灯怎么没关?
他转动了门把
盛初拉住白燃的肩膀,就往书桌底下压。
你你先躲进去!他一边回答门外的徐正然,一边用气音说话,想把白燃压到书桌下面。
白燃:?
他们是合法夫夫!
放在平常,盛初根本推不动白燃,但是现在盛初叫他做什么都行,他很轻易地就被盛初塞到了书桌下面的空隙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