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面容一竣:不晓得这半夜是何人来敲门?
洛杨和另一个小厮跑去大门那边查看,不一会儿便带着一个人回来了。
正是提着灯笼去而复返的薛崇羽。
桑末一看到他,就格外激动,想扑过去咬他一口。
“那个……”薛崇羽一个小跳避开桑末,往沈清月那边靠了靠。他不知道该如何称呼沈清月,便只好唤她姐姐,“姐姐,我方才下山想去找我的朋友,可是他们已经坐着马车离开了。这里离我家太远了,我一个人不敢走夜路,可否在这里留宿一晚?”
沈清月听到这个理由,想他十五六岁也还只算是个半大的孩子,一个人走夜路确实不太安全,便同意了:“那你今晚便住下了,明日正好洛杨要去镇上,顺便捎着你。”
那少年感激道:“如此,多谢姐姐了!”
半夜折腾了这一遭,大家都很困了,除却值夜的两个小厮,其他人便很快回去睡了。
不想清晨的时候,山庄又来了一拨人。守门的小厮问明了对方的身份,大吃一惊,赶忙去禀告沈清月了。
彼时才睡了两个时辰的沈清月还很是困顿,栀素打着哈欠听那小厮禀明了情况,登时困意全无,去找沈清月了。
“小姐,山庄外来了一群人,说是从京城里来的,奉老爷的命令来保护小姐的!”栀素惊呼道。
“什么?”沈清月从床上坐了起来,“先前父亲不是派过人了吗?怎的又来一波?”
“莫不是先前那波人只负责护送咱们回来,而现在这些人是来看护山庄的?”栀素猜测着。
沈清月揉着有些犯疼的头,下了床:“那些人进来了吗?”
“没有,小厮没敢开门。”栀素忙找来了沈清月要穿的衣服。
“嗯,我过去问问。”
沈清月穿好了衣服,便与栀素一起去了山庄大门那边,隔着门,她问外面的那群人:“你们说是父亲派你们来的,可有什么凭证?”
“小姐,我是商陆,是老爷安排我带他们来保护小姐的。”
商陆是府中管家的儿子,略通武艺,听他说话,确实是商陆的声音。
但沈清月也没有立即开门,而是继续问道:“商陆,我问你,父亲派了几波人来保护我?”
商陆答:“回小姐,老爷就安排了我们这十个人。”
“只你们十个人?”
“是啊。”
“可我给父亲写信的时候,人在许州,你们怎的不去许州找我,反而直接来了这里?还来得这般迟?”
“小姐,我们赶去许州,找到您说的那家客栈,却是晚了一步,得知您两天前就已经离开了。于是我们便直接往青川这边赶,中途不小心走错了路,这又耽搁了几天,如此才来得这样晚。小姐若不信,我这里还有老爷亲手写的信……”
说着,便从大门的缝隙中塞进来一封信。
栀素拿过来给了沈清月,沈清月打开一看:上面确实是父亲的笔迹,也说了派商陆带人来保护她的事情。
信上并未提还有另一波人的存在。依譁
如果商陆带来的这群人是父亲派来的,那么先前护送她的那十个人,又是谁派来的?
沈清月与栀素面面相觑,怔忪许久,才叫小厮将大门打开了。
外面果然站着商陆和另外九个人。
“小姐恕罪,我们来迟了!”商陆抱拳道歉,又问道,“小姐在许州怎的不等我们就出发了?这一路可有再遇到什么麻烦?”
“麻烦倒是没有,”沈清月说,“可奇怪的事情却有一桩……”
“什么奇怪的事情?”
“你说父亲只安排了你们十个人过来,那么,”沈清月忽觉脊背有些发凉,“先前那十个人,是谁派来的?”
商陆一脸困惑:“先前哪十个人?”
商陆不知那十个人的存在,可栀素和门口的小厮却是知道:“小姐,那十个人……也不像是坏人啊,还帮我们捉鬼……”
沈清月亦是百思不得其解:“是啊,他们到底是谁呢?”
众人正是迷惑不解之际,却见那狭窄的山路上又上来一群人,为首的是一位高颀挺秀的男子,一身薄烟灰色的锦袍,手中一枚折扇,双目郎朗,样貌堂堂。
他身后跟着八|九个人,俱是一身利落的劲装,瞧着也都像是会功夫的人。
沈清月脑中正思忖着父亲到底派了几波人这件事情,迷茫之际,不免开口问了一句:“你们也是父亲派来的?”
为首的那名男子:“……啊?”
栀素在沈清月旁边嘀咕:“小姐,老爷到底派了多少人过来的?究竟孰真孰假?”
商陆也打量起后面上来的那群人。
那男子被沈清月这么一问,愣了片刻,而后拱手礼貌道:“在下薛崇枫,有一个弟弟名叫薛崇羽。听说昨晚他与朋友夜闯山庄,眼下至今未回,所以在下今日才带人来寻他,不知姑娘是否见过崇羽?他今年十六岁,身上穿的是一件紫色的锦衣……”
原来是昨天那个少年的兄长。
“他昨晚在这里住下了,”沈清月说,“栀素,带这位公子去找昨晚那位小公子吧。”
“是。”栀素看了薛崇枫一眼,“公子,随我来。”
“哦,好。”薛崇枫的目光还停留在沈清月的身上,听到栀素的话,才赶忙应着,与她一起进了山庄,往薛崇羽昨天住下的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