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她,犹如一具躯壳,这副身子的心和灵魂,早就没了。
想不到在现代弄得满身是伤,到了这个地方,却还有人要往她的伤口上撒盐,让那原本快要结疤的伤口再次被撕裂。
这种疼,是撕心裂肺的。
就像太后说的,太后老了,不能够保护她一辈子,所以,她今后在轩王府里的日子,还得由她自己来扛。
“公主……”
彩蝶知道主子心里有事,想要劝她,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林初夏没有应,只是静静地走着,走到一处池塘边的时候,她停下了脚,看着那几片飘在水面上的叶子。
在王府里的日子,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过去,平静也好,至少过得清闲,可是却偏偏有人与她作对,巴不得将她赶出王府。
她的命,就如同水面上的这几片树叶,无论飘到什么地方,也终究离不开王府。
刚回到影月阁,还没能坐下,只听院外便传来宫女的声音:“公主,王爷来了。”
每一次,沈明轩来影月阁找她都不会有什么好事发生,这次,也不会例外。
想必又是为了柳明月来的,就因为昨晚的事情?
林初夏还真是好奇,等会儿沈明轩会找她说什么。
只见沈明轩气势汹汹的走了进来,如果他是屠夫,那林初夏就是他手里的羊羔,恨不得宰了她。
“不知王爷来找我,是为了何事?”
不等沈明轩开口,林初夏便主动询问,她并没有去看他,而是假装无所事事的给自己倒了杯茶。
话落,端着茶杯喝了口茶。
“你为何要陷害月儿?”沈明轩看着她,语气不善。
林初夏不禁在心里叹了口气,她就知道,沈明轩来影月阁无非是有事要找她对峙。
这个男人,可真是霸道。
无论自己多什么,在他看来,似乎都是多余的,因为他从来没有将自己的话放在心上。
只是听过一次,便忘了。
林初夏放下茶杯,声音冷静:“王爷何出此言?王爷口口声声说我陷害了柳侧妃,到底,王爷哪只眼睛看到了?”
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男人,简直不可理喻!
“你……”沈明轩复杂的眼眸中闪现出一丝微怒的气息。
林初夏将一双慵懒的眸子扫向了他,随后又淡然道:“柳侧妃佩戴那支簪子难道还是我逼她戴的吗?”
沈明轩不服,便道:“你为何要胡说那首饰是本王赐给月儿的?”
闻言,林初夏只是冷冷一笑,这个男人,还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
“如果不拿王爷你当挡箭牌,怕是你那心爱的柳侧妃昨夜就要死在祖母手里了,要是揭露了柳侧妃私自佩戴发簪的事实,柳侧妃还活得了吗?”
沈明轩听了,一时有些语塞,他想不出下面要怎么说才成。
林初夏说得不无道理。
见他无话可说,林初夏则是默然一笑:“我要说的话已经说完,如果王爷没什么事的话,请回吧。”
“本王……”
沈明轩欲要开口道歉,可话到了嘴边却又开不了口,只能又给咽了回去。
林初夏抬头看他,似是在等着他接下来的话:“王爷想说什么?如果是道歉的话,那就免了,我不吃表面上的这一套。”
说完,林初夏便让人将沈明轩给请出了影月阁。
“我,我怎么到了她面前就说不出话来了呢?”
走出影月阁,沈明轩在心里暗自鄙夷着自己,明明是一句很简单的话,却到了林初夏面前就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难道,是他平日里对林初夏太过冷漠,所以显得有些生疏吗?
脑海中,不禁浮现出他和林初夏以往的点滴,这些事,他没法儿忘记。
走得出神,竟不知不觉来到了那晚林初夏放花灯的地方,他看这寂静的池塘,发现假山的角落里赫然卡着一盏花灯。
他皱了皱眉,也不知怎的,心中竟有着什么东西在牵引着他。
于是,他双脚一点,腾空而起,身子轻盈的飞在这水面上,仅伸手一捞,就将那盏卡在假山里的花灯给解救了出来。
接着,一个帅气的翻身,沈明轩重回到地面。
他低头看着手里的这盏花灯,俨然发现花灯里有一张纸条,他将纸条从花灯里小心翼翼的拿了出来,然后摊开,这上面,赫然写着林初夏思念父母之情。
这一刻,沈明轩的心微微有些动荡。
她想家了,想她的父母了……
沈明轩将这张纸条折好,重新放入花灯,并将花灯放在了池塘中,好让它带着林初夏的思念随波逐流。
晚上,夜深人静之时,柳明月的耳畔依稀传来些什么声音,她微微睁开眼睛,发现是沈明轩在说着什么梦话。
她坐直了身子,将滑落的被子重新给沈明轩盖上。
“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