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吧?
正好江波这时候施完针,替安庭打破了尴尬。
他接过捣药杵扒拉着看了看,吹出一声口哨,可以嘛!看起来出国这么长时间没荒废。
来,江波指了指门口,你去把药熬了,这小孩儿的手还有几针没完事儿。
安庭眨眨眼,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说道,那个......我叫安庭。
小孩儿听上去实在太奇怪了。
江波一乐,特别随意地说,成啊,那就叫你小安安。
?
秦丞言都走到门口了,听见这句还是转回头,凉凉地警告,你别瞎叫。
快走吧你。江波赶他,等那人身形消失,才重新将眼神落在安庭手上问,小安安,你感觉怎么样?
安庭:.......感觉有点热。
很神奇,银针扎着地方像敷了热宝,能感受到血液流过时带起的酥麻感。
江波打了个响指,不错,那说明你伤的真的不算重,要恢复起来也快。
真的吗?
安庭感觉有点不可思议,前几天去医院时,大夫还说想要恢复,短则半年,多则一年。
你都是老秦带来的人了,我能骗你么?那可是我发小。江波笑着旋下另一根针,而且我俩认识二十几年,你是他第一个带到我家的人,我必须得使出浑身解数啊。
不知道是不是江波这根用的力气有点大,安庭感觉肌肉酸了一下。
他认真想了想,解释道,应该是因为学长要跟我一起参加比赛的原因,我手伤不好,很拖累进度。
你是他学弟?江波狐疑地上下打量了一眼安庭,忽然一拍脑袋,你就是那个老秦去帮忙补习了一整个高三的弟弟么?
安庭:.......应该是我。
江波的表情瞬间变得古怪起来。
怎么了?这回轮到安庭问。
没事儿没事儿,江波连忙摆手,岔开话题,再等十分钟,针灸就结束了。
安庭没纠结,只说,谢谢江大夫。
你可别叫我大夫,听着忒别扭。我比你大个几岁,你还是叫我哥吧。诶不对!江波想起来什么似的,改口道,你还是叫我......江哥吧,别叫哥。
安庭点点头,又问,江哥,请问我的诊疗费一共是多少钱?我转给你。
嗐,我怎么可能收你钱?江波顺嘴吐露出来一句,咱以后都是一家人。
触到安庭疑惑地目光之后,他才猛地掐了自己一把,恍然改口,我的意思是,你是老秦的弟弟,那不也是我弟弟?我怎么能要弟弟的钱?
安庭态度很坚决,不行,钱一定要给。
江波没辙了,想了想,他从兜里掏出手机,点开一张图片递给安庭看,那你买两张票?这个周日,我们乐团在fly有演出,你可以来玩啊,就当支付诊疗费了。
如果我买的话,你会收到钱吗?
当然,江波笑,这是我的乐队,来,一会儿咱俩加个微信,我把售票通道发给你。
十分钟后,银针被拔掉。安庭小幅度卷曲了一下手指,的确感到舒服许多。
他扫上江波的微信,按照指示一口气下单了20张票。
好的中医都很贵,这个安庭知道。而且看江家的装潢就能看出来,江波不会是个普通的中医。
你可真大方,江波收起手机对他说,针灸完两个小时后才能泡药浴,你在这儿坐会,我去买点菜,咱中午自己整一口吃呗?
太麻烦你了。安庭起身送他出门。
不麻烦,江波随手拿了顶棒球帽带上,主要家里没有小泰椒了,老秦没辣吃不下去饭。我去给他买点,整个凉菜。
安庭的脚步陡然一顿。
江波晃晃悠悠出了门,留他一个人站在门边愣着。
学长不是.......跟自己一样的清淡口吗?
第10章 开始了
饭桌上,三碗面静静放着。
安庭面前那碗清清淡淡,一直跟他同一种口味的学长面前,却放了碗辣面。
安庭拿起筷子,有些纳闷,哥你不是不吃辣吗?
江波:?
秦丞言淡然地端起碗,......之前吃,后来没办法再吃了。
他没撒谎,之前的确是因为安庭不爱吃辣,所以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自己也不吃。只是后来发生了一档子事儿,想吃也吃不了了。
秦丞言起身去厨房换新汤,江波看着他的背影猛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草!我把这事儿忘了!
安庭:?
嗐,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儿。江波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之前老秦的确爱吃辣,只是出国那几年,不知怎么搞的,有一次把自己搞成了胃出血住进医院,后来他就改了口味了。也怪我,太久没跟他一起吃饭,都把这事儿忘了。
安庭有些意外,胃出血?怎么回事?
江波刚想说点什么,肩膀被人拍了一下。
秦丞言放下碗坐好,脸上没什么表情地说,当时只是水土不服,不重要,先吃饭吧。
江波看了好友一眼,乖乖地闭了嘴,低头呼噜起面来。
水土不服能把人弄进医院吗?可能会,但病症不应该是胃出血。
安庭对这方面还算有点了解,胃出血算是比较严重的病症了,一般是由各种不规律的饮食、情绪过度失控或是外部强烈刺激,比如突然性大量饮酒、暴食刺激性食物等引起。
但这些跟秦丞言应该一点关系都没有。
在他印象里,秦学长一直都是个很自律的人。从不喝酒,也不抽烟,会一直保持运动,就连熬夜都很少,更别提什么情绪失控了。
秦丞言可能压根儿就没有什么情绪。他待人一直都很冷,因为足够优秀,所以不会为了人际这种事情牵绊。他也同样理性,无论对任何突发事件,都会从源头分析,快速找到最优解。
安爸爸当了他几年的老师,一直怀疑这孩子患有什么情感缺失症。别说情绪失控了,甚至连情绪波动都没见过。
那怎么会得胃出血呢?
安庭看看饭桌上的两个人,一个埋头吃饭根本不看他,另外一个........
算了,这事儿问学长问不出来什么的,秦丞言不会说,还是得找个机会问问江波。
打定主意,安庭继续低头吃面,他的手不太能用力,所以一口一口吃的很慢,专注极了。
秦丞言在他对面抬了一下眼,眼神落在他身上,不知道想起了什么,藏在桌下的手慢慢紧握成拳。
几人吃完饭,江波去弄药浴,秦丞言则自然地担起了刷碗的任务。
他轻车熟路地从柜里拿出围裙给自己套上,想要系腰间袋子时偶然发现了站在身侧,有些无措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