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派人跟着我的吗？他们知晓的，应该比我多才是。”
顾子衍瞥了檀悦一眼，并未再多言，只漫不经心地岔开了话茬子，说起了另一桩事情来。
“过两日，檀晋南应该就会被放回府了。”
檀悦挑了挑眉，转过头看向顾子衍：“檀青怀呢？”
“发配边疆。”
檀悦听顾子衍这样一说，嘴角才勾了起来：“这倒还算是一个好消息，发配边疆，从此以后，檀府便再无他的立足之地。”
“你应当自己照照镜子，瞧瞧你这副小人得志的模样。”顾子衍取笑着，眼中也染上了几分笑意：“到时候定下他发配的地方了，可要我派人，好好照顾照顾他？”
檀悦自然明白，顾子衍话中的照顾，是反义，只是却也不想欠下顾子衍的人情，只笑了笑：“都已经发配边疆了，日子只怕也好过不到哪儿去，由着他去吧。”
“四皇子呢？”檀悦又继续问着。
顾子衍垂下头：“四皇子，陛下将他囚禁在了一处偏僻的私牢之中，派重兵把守。”
“啧……”檀悦笑了一声：“到底还是手下留情了，我还以为，炎帝会将他给除掉呢。”
“四皇子虽然出生低，可是自小便聪慧，有小神童之称。后来稍稍大了一些，似乎明白了韬光隐晦的道理，这才渐渐地低调了不少。只是在陛下的心目之中，他到底还是对四皇子偏宠几分的，不舍得要他性命也是情理之中。”
檀悦轻轻颔首：“情理之中，只是自古以来，许多事情，就毁在了这样不应该的心软之上。”
顾子衍听檀悦这样说，眼中倒是忍不住闪过了一抹讶异：“我以为，女人应该更心软一些。倒是不曾想，我家娘子，竟也是个心狠手辣的。”
檀悦嗤笑了一声，她上一世生在帝王之家，这些东西看的太多了，也做的太多了。心慈，从来不是一个帝王应该有的东西。
“嗯，所以，你得记住了，以后切莫要惹我生气，不然，我心狠手辣起来，连你都杀。”
“那我就只能好好侍候好娘子，尽量不惹娘子生气，以求娘子能够对我手下留情了。”顾子衍似笑非笑，更像是在调戏。
檀悦却并未应声，只垂下眸子，漫不经心地翻了两页书：“你此前不是说，你查到四皇子谋逆之事，也有三皇子的手笔，且已经奏明给了陛下吗？对三皇子，陛下就没有丝毫处置之法？”
“没有。”顾子衍轻声应着，目光却落在檀悦的手上，心中想着，自家娘子的手，倒似乎比旁人的更好看一些……
檀悦微微蹙了蹙眉，眯起了眼来：“竟然就这样放过他了吗？”
顾子衍看了一会儿，才转开了目光，笑眯眯地点了点头，眸光却是沉了许多：“这样正好，正因为炎帝对炎浩宇这般纵容，没有丝毫处置，却是将炎浩宇往死路上又推了推。”
檀悦听顾子衍这样一说，倒是有些诧异，转过头看了顾子衍一眼，心下微微一沉吟，倒是回过了味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