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过医科中介打来的电话后,厉长钧自如的应对各种刁难的询问,双方想法顺利达成一致。
是这样的厉先生,我们这边刚好有一位抑郁症很严重的病人
手机里的人嗓音很是诚恳,一字不落详细的描述病人的情况,并邀请厉长钧上门为其诊断。
厉长钧答应了。
修长的食指无意识的敲击手机屏幕,嘴角带着点意味深长的笑意,他默念心中浮现的名字。
谢澜,长钧集团的执行总裁,早期抑郁症向中期过渡,此前一直抗拒治疗。
比起他知道的世界线里接近晚期的情况不一样,看来他改变第一时间点的行为确实可行。
也就是说,世界未必不可改变。
只要操作得当,或许能从另外一种途径达成任务。
这可真是太有趣了。
那么,接下来也请让我看看你有没有更多可能性吧,阿澜。
厉长钧拾起脚边破烂的绿叶,将其放回景区大树旁的草地上,土壤会吸收其中的养分用来回哺大地,落叶归根。
而他,也会是。
作者有话要说: 修文~
改版的更顺畅。
8.疤痕
林宇杭眼神中带着细细打量,挑剔的扫过眼前身姿修长挺拔的男人。
骨相完美的脸庞上剑眉凌厉深入鬓角,相貌俊朗儒雅,更难得的是处事不惊,交流时则是温和有礼。
加上此前耗时半个小时的试探与摩擦处处挑不出问题,确实有些太过了。
按昨晚临时打听来的消息,据说还是厉家的大少爷。现在人嘛,是不敢太过得罪,但试探了半天结果又得出不来,看来是白忙活一场了。
烦啊。
他暴躁的揉着为数不多的头发,干脆破罐子破摔问道:你以前有没有认识过一个同样叫谢澜的人?
厉长钧挑眉,温和的回答他,未曾,这个名字我只在谢先生这里听过。
哦,是嘛。林宇杭更加暴躁。
厉长钧笑而不语。
一盏茶后。
林先生,现在总该让我见见病人了吧?厉长钧放下茶杯,微微带着点疑惑道。
谢澜早上起来有先洗澡的习惯,今天叫你来早了,怪我没考虑周到。
谢澜早起沐浴确实不是借口,只是为了方便我试探你才故意提早时间的。
林宇杭低头默默地喝着茶,一脸心虚的暗想。
他收回手臂,用理解的口吻温声回复,无妨,我等着便是。
接下来的时间里,两人一直面对面坐在沙发两侧,相顾无言。
谢澜的住所在市中心寸土寸金的小区内,闹中取静,车流不息,却少有行人和噪音。
啪嗒一声,卧室的房门被推开了。
谢澜穿着纯白的浴袍走到客厅,热气在他身边缓缓散开,而他尚未擦干的发梢正往下滴着水,有些则顺着细腻的脖颈往下流入白皙的胸膛。
厉长钧看着他,嘴角的笑意微不可察的加深了些许。
林宇杭则冲谢澜使了使眼色,微微摇头暗示他问不出话来。
随即他果断的放下茶杯清清嗓子,歉意满满的对厉长钧说道:既然谢澜已经好了,那我就先走了,抱歉失陪了哦。
林宇杭很快便离开了这里。
谢澜抿直唇角,眸色暗淡,踱步走向厉长钧对面的沙发。
果然,不是他,不会是他。
哪怕这么多年了,我只找到眼前的男人和你有一样的名字,莉莉。
初次见面,谢先生,我是厉长钧。
厉长钧抽出随身携带的名片递给谢澜,平直温和的话语好似清风一般令人舒适。
厉先生,你好。谢澜很快便调整好情绪,淡淡的回答道。
他接过名片,瞥了一眼便将其收到一旁。
名片通体黑底金边,只简单的注释了姓名和电话,偏向简约类风格。
听说厉先生此前一直在国外生活,如今还是第一次回国是吗?
谢澜垂眸望着桌上做工精美的茶杯,久久离不开视线,随后他犹豫片刻,假作平淡的询问厉长钧。
不是的,小时候我一直生活在国内,后来因为学业才出的国。
他抬手轻轻推动鼻梁上的无框眼镜,从容的回答后又提及道:说起来,谢先生与我认识的一个朋友,长相很相似呢。
是吗?
是的,不过她是女生。厉长钧不动声色的观察谢澜,心中有了成算。
还真是变得完全不一样了呢。
那么,谢先生介意我们现在就开始治疗吗?
他轻声低吟,随后缓缓询问谢澜。
谢澜紧皱眉头,如果不是厉长钧这个名字,他根本不会聘请心理医生来给他治病,但谢澜最终还是暂时妥协了。
你稍微等下,我去换件衣服就来。说完,没管对方是否回应他,冷着脸便起身离开沙发。
厉长钧心情愉悦的翘起二郎腿,目送谢澜离开后便开始闭目养神,静静等待他。
为了顺利使用原身的技能,他昨夜通宵达旦的将脑海里的记忆与书面相结合。
过度用脑确实令人精神疲惫啊。
很快,谢澜就换好了衣服回来。他迈着笔直的大长腿,快速坐回沙发上。
说吧,接下来要怎么做。
需要谢先生先回答我一些问题。
厉长钧推动眼睛框,依次询问谢澜是否有记忆力下降,反应迟钝和身体协调能力降低等等现象的出现。
谢澜心中烦闷,连带着口气也变差了不少,但还是一一回复对方的各种问题。
询问完毕后,他从带来的医疗箱里拿出一会准备要用的物品,打算先做个初步的身体检测确认刚才的问话结果。
红十字箱内留置着各种医疗器械,冰冷的针管正好折射吊灯的强光,刺痛了谢澜的双眼。
什么?
少时的阴影自他脑海里汹涌而出,如深海一般奔腾晦涩,谢澜全身僵硬,眼也不眨的盯着那根细长的针管。
注意到身后人强烈的视线,厉长钧好笑的回头,准备向谢澜解释接下来要怎么检测。
可余光一触及到谢澜控制不住的露出害怕和恐惧的神情,他沉下脸色,果断放开手里的器械,起身走向谢澜。
谢澜,你怎么了?厉长钧沉声问道。
而谢澜似乎已经陷入梦魇之中,颤抖的环抱自己,双目空洞无神。
再三呼唤无果后,他紧紧皱着眉头,顾不上生疏有别就打算直接上手,或者强行打晕谢澜。
碰
滚开,别碰我!
谢澜红着眼眶,恶狠狠的推开眼前高大的男人。
猝不及防的推搡,成年男人一瞬间爆发的力量让无所防备的厉长钧向后倒退几步,腰腹狠磕上桌角,连带撞翻了桌上带水的茶杯。
陶瓷制的杯子落地霎时四分五裂,飞溅的碎片散射开。
死一样的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