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不闹他好了。
厉长钧揉揉谢澜快要炸毛的脑袋,放开了他改而拉手道:在古代,夫妻成亲可是要拜堂的。
阿澜,你说这像不像我们接下来要做的事?他敛着笑意,装作不解的反问道。
谢澜:有什么关系!
诶,真的好像河豚,气鼓鼓的。
厉长钧忍不住手痒,轻轻捏了一把。
果然,好嫩。
!
谢澜没有防备之下才让厉长钧顺利偷袭成功,此刻他忙着震惊于自己爱人可靠温柔的形象崩塌,一时间竟也顾不上生气了。
而另外一头在前面带路的唐曦,敏锐发觉自己身后空荡荡的,回头打算看两人是不是没跟上来,顿时被这一幕打击得胸口生疼。
秀恩爱???
厉长钧这狗东西带坏我哥??
要不要点脸啊!!
她咬牙冲厉长钧吼道:还不快跟上?厉长钧你咋这么慢?别拉着我哥一起!
厉长钧:哦,马上就来。
*
清澜墓地远处栽种着长青树,因为有雇佣专人打扫,各处还是比较干净的,但是被风吹佛落地的树叶与花草还是难以避免会有的。
厉长钧站在两人身后,眼眸则深深凝视着谢澜跪拜的身影,此时此刻他的眼中好似只有谢澜一人,也只看得到他一个人。
而跪在一旁的唐曦拉着谢澜的衣角默默垂泪,他竟然也没注意到。
为了达到我的目的,会不会对他来说太过残忍了。
或许只是难过一段时间吧,毕竟阿澜已经找到家人了。
也罢,当机立断,迟则生变。
他不敢把握在谢澜身边待久了的自己是否还是那个拥有锋利爪牙的厉长钧,他怕自己不再是自己。
厉长钧永远不会被人驯服,他是择人而噬的野兽,是商场上赶尽杀绝的狐狸。
他抿着嘴唇,眸中是晦涩的凶意。
突然有人抓住了他的手,感知到一股暖意袭来,他恍惚回神用力握住,轻声说道:怎么了?
我和妹妹说过了,她也觉得很好,莉莉来吧?谢澜咬着唇,缓缓问道。
嗯。
于是,在蔚蓝的晴空之下,高阔且绿意盎然的大地之上,两人共同跪拜在谢青岚石碑前,以这种方式让她见证彼此。
一如谢青岚还活着一般,就在他们身前。
不拜天地,拜她,没有来贺的观众,但有唐曦,谢澜的家人。
妈妈,我会时常来看你的。他温情的触摸着石碑,笑着说道。
会和男朋友来一起来看你的。随后,他站起身补充了一句。
他想了想,又好笑的说道:妹妹太可爱了,妈妈也很伟大。虽然我们错过好久了,但是却像认识已久一样。
我现在过得很快乐,谢谢您。
*
叩叩
进来。
唐明泽放下手上的文件夹,示意门外的人进来。
老板,查到了。这个人叫郑军,早年出过国,近几年才回来的,其中有不少唐少爷的手笔。那人推着金丝镜框,面无表情的打着报告。
他们之间联系的时间应该在几年前,往前的我暂时还查不明确。他停顿片刻,思索了下词措后才继续说道:但我能有八成肯定,唐少爷早年就知道自己不是您的儿子了。
具体我都记录在报告上了,请您过目。说完,他便将一堆文件放在唐明泽桌案上,自觉退开。
唐明泽细细看下,最后牢牢盯着纸上的一张模糊照片:这个人,我见过。
他摸着那处照片,厉声道:帮我把去年辞退的公司人员全部查一遍。
晚上我要拿到资料,我给你双倍时薪。
他冷冷说出时间,便挥手让来人离开。
好的,老板。
脚步声渐行渐远。
如果确定唐钰早就知道了自己不是亲生子,那么留在唐家便是别有所图,他不会对他手下留情。
吃了我的好处,总得百倍吐出来吧。
唐明泽微微敛上眼睛,掩藏其中的精光淡淡的喃喃自语:还真是被人摆了一道呢,呵。
作者有话要说: 好家伙,这一刻我就是唐曦
美女基友说我不日更末点掉死,还没钱途
于是,当然改日更啦(向金钱屈服)
24.改变
庭院四周环绕着模糊的溪流声,间歇伴随昆虫嘶哑起伏的鸣叫,月空下清幽的月光则打在交错的小径上,带来隐隐约约的寂寥感。
此刻正值凌晨两三点的深夜,星月交辉。
唐明泽独自休憩在未曾开灯的大厅,他搁着手臂紧皱眉头陷入思索当中,手边则是已经暗下屏幕的笔记本。
月光则透过窗边洒在他右半张脸上,使他的神情晦暗不清,仿若恐怖电影中的恶鬼一般。
他在找死。
看完资料的许久之后,唐明泽狠戾的下了最后定论。
助理不仅按他的要求发来了去年公司辞职的员工名单,同时还有一份唐钰私自挪用华唐项目资金的证据列表。
一页又一页的白纸黑字清晰明了不容忽视,让他无法做到说服自己相信唐钰与此事无关。
郑军自去年成为华唐项目其中之一的负责人就一直在伺机等待机会,终于等到了唐钰有上位的契机后,便迫不及待的引咎辞职将自己的位子让给了他的宝贝儿子。
不论是引进门路还是扩占华唐,两人所做的手法均很隐蔽,加上靠金钱收买了项目过半的员工,以至于到了现在唐钰挪走华唐十几亿资金链后都没有快速败露的地步。
他倒是把豺狼虎豹引进了家门,还主动送上了钱财。
在通过郑军自身的手段以及唐钰揽下的款项做回补,一通看似完美无缺的假账便诞生了,顺利隐瞒至今。
真是好手段啊,把他当猴耍。
他是信任唐钰不假,如果不是谢澜的出现,他会将自己名下的所有财产分开半数归唐钰所有,其中也包括了偌大一个唐氏。
如果唐钰不曾这般毫不收敛的划分利益,如果他一直都不知道掉包一事,而唐钰更未曾做过诸如吸毒等等罪不可赦的恶行。
他或许会放过唐钰,不会选择赶尽杀绝。
他曾是爱过这个孩子的。
在唐钰牙牙学语蹒跚学步之时,亦或者在他一句句亲昵的喊着爸爸之时。
或许是因为他太少教导过唐钰了,哪怕金钱上他从不亏待唐钰,归根结底,他也确实不是一位好父亲。
可这些都不会是唐钰丧失基本良知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