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眠斜睨过来,视线冷淡。
最后却没说什么,而是看向菀辛,原不原谅并不是她所能决定的事。
三双眼睛齐刷刷地落在菀辛身上,菀辛总算是从手机页面抬起头。
她盯着时诗看了会,最后抿了抿唇:“我今天会从时家搬出去,多谢你们这些年的照顾。”
时淮脸色敛了敛:“为什么要搬?”
三年前,菀辛被秦眠送到时家,这个阴暗低沉的小女生,她不爱笑,和谁都保持距离,甚至连话都不说。
经过相处他发现他已经泥足深陷。
可小女生却从未低头看过他一眼,依旧自卑如尘埃,他宛若神明,却得不到尘埃的青睐。
时淮也从没想过菀辛会搬出时家。
毕竟在他心底,她是属于他的私有物。
菀辛侧目,那双平淡的眼像含着少有的思绪:“时大哥,那终归不是我家,我现在也已经有能力独自生活,所以我想搬出去。”
三年前,被送到时家她才十五岁,未成年。
时淮拧眉,有点燥:“是因为诗诗?”
站在旁边的时诗缩着脖子,她对秦眠怵得慌,不敢大声,嘀咕:“我可没有让她搬出去,哥,你别诬赖我……”
菀辛抬眸,就那么平静地看着时淮,没有说话,也没有过多的表情。
但时淮明白,她并不是因为时诗。
“好,我明白了,我会给你找好房子。”时淮知道菀辛虽自卑,但性子固执。
说出来的话肯定会做到,只能退而求其次。
给她找房子,他还能知道她住在哪,可以去看她。
可菀辛摇头:“不用,我已经找好房子。”
时淮胸口像是堵了口气,不上不下,难受至极。
原来,她这么想要逃离他!
秦眠目光在时淮身上掠过,最后拿出一个食盒,放到桌上:“吃了,我们一起回学校。”
时淮刚到嘴的话就咽回去。
他竟然只记得让时诗过来道歉,忘了带早餐过来!
而且秦眠出声,就代表她会管这件事,还是站在菀辛那一边,他不能再多嘴,不然会得罪她。
将她得罪,他可能永远见不到菀辛。
菀辛从病床上起身,洗漱好才慢吞吞地开始吃东西。
秦眠带的是养胃的粥,酒精中毒的人本来就不能吃刺激性食物,她看到菀辛在吃,也敛下眉靠在窗台,眼睛看向窗外的景色。
八点半。
一行人走出病房,秦眠最前,菀辛跟在她身后半步,时淮不远不近,时诗隔着老远跟在最后面。
进了电梯,低着头的菀辛刚好和里面的人撞了满怀。
“哎唷——”
霍辞揉着下巴,疼得龇牙咧嘴,酥麻的感觉让鼻尖渗出酸意:“你们走路都不看路吗?先下后上懂……”
话音戛然而止。
他看了眼秦眠,眼中闪过惊艳之色,真是个极品美女!
再到菀辛,眼神猛地变了变,他拧着眉,抚了抚心脏的部位,这儿怎么闷闷的,还跳得这么快?
生病了?
菀辛垂下眼,紧了紧手指,蹲下身就要帮忙捡果篮:“抱歉,是我没看路。”
霍辞看着散落在地的水果,没动,眼神却跟着菀辛的动作顿了顿,吊儿郎当地靠在电梯口。
“捡起来也不能吃了,你得赔钱。”
菀辛没说话,自顾地捡。
见状,时淮也上前帮忙,很快就装好放进了篮子。
倒是秦眠的目光扫了下霍辞:“多少钱,赔你。”
霍辞扬了扬眉,看向菀辛又看看秦眠:“十万。”
打劫?
秦眠眉眼一挑。
菀辛似乎也有些愣,她看了眼手中的果篮,只是些苹果葡萄,就要十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