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有什么样子,不就是
钦原十分敷衍地瞟了白琅一眼,可就是因为这一眼,他的双眼瞪大,一下子就恢复了精神:怎怎怎怎么回事,你的图腾呢?!
你的图腾怎么不见了?
白琅听到钦原紧张的声音,感觉自己的心也被提了起来。她甚至不敢出声,担心扰乱了钦原的判断。
而钦原则扑腾着翅膀,直接围着白琅的脑袋绕圈圈,似乎不敢相信眼前看见的一切。
一边飞,它一边嘀嘀咕咕:不应该啊,怎么会不见了,我明明看得清清楚楚
被嘀咕的白琅想起了曾经看见过的蓝色图腾,没忍住开口道:会不会只有是战斗的时候才会出现?
你当天选者是什么了?钦原一个白眼差点翻上天,这图腾是尊贵身份的象征,而且图腾自带气运,足以威慑四方,藏起来做什么?
说到这里,钦原恍然大悟:不会是因为你太弱了,图腾觉得丢脸,所以不愿意出来吧?
白琅心口绞痛,只觉得钦原的嘴比杀人的刀还锋利。只是对于消失的图腾,心中还有计较,会不会是你看错了?
你在质疑本大爷?
眼看着钦原即将露出它的角来,白琅连忙改口:没有没有,不敢不敢。
改口归改口,担心的问题还得问:可三空学院的老师说我没有元丹。
钦原不懂就问:元丹是什么东西?
元丹是仙人遗留,能让传承者储存韵力的道具。
听到这里,钦原没忍住叫停:等等,你的意思是说,他们传承者的韵力是从那个什么元丹里提取的?
对吧?白琅也一知半解,我也不是很清楚。
那你还不尽快搞清楚。
钦原的声音充满鄙夷,你真的是一问三不知。
白琅沉默,不动声色地转移话题:听你的意思是,不该从元丹里提取韵力?
肯定的啊。钦原又恢复以往的神气,开始对白琅回忆峥嵘岁月:你是不知道,以前的汪尧,夺天地之造化,空中的韵力只要他想用,随手捏来,取之不尽。
他一人可挡百万雄兵,一人可削峰填谷,不眠不休数十载。
说到这里,钦原竟有些怅然:那时是何等的风光啊
剩下的话,它没有说出口,白琅却也听得懂。
只是白琅不愿意看钦原如此难受,她只能再次转换话题:你和汪尧是怎么认识的啊?
想知道?
白琅十分诚实地点头,却看见钦原一飞冲天,直接离去,不告诉你。
湛蓝的天际之下,一只通体乌黑的神鸟,越飞越高,好像要冲破重重壁垒,冲到稳坐在云端那人的面前。
质问她,为何如此。
可惜,这里只是须弥间。钦原一次又一次地撞击看不见的边界,却不能越过分毫。
落在白琅的眼里,就是一向神气的大蜜蜂突然发了癫,要死要活地去撞空气,看起来还有几分滑稽。
她几次想开口劝钦原,却都没有做声。就在她实在看不下去,打算劝阻一二的时候,一眨眼,又换了场景。
她还趴在水池边,不远处缓缓走来一个人影,不是甄士涵又是谁。还来不及思考怎么回事呢,白琅就听见了甄士涵的声音,怎么把自己搞这么狼狈?
他的声音冷漠,不带一丝感情。白琅看过去,看见他不耐烦地蹙起眉头。
一见他这模样,白琅心中冷笑不止。话都到了嘴边,却又意识到自己现在的身份。
被追杀的人下人。
不管阴衾有没有被元鹊解决,她囚仙链都被元鹊看了过去。保不齐有一天,元鹊会把视线放在她的身上。
除此之外,剑仙之土的沈家,估计也还盯着她。都派人追到三空学院里来了,白琅毫不怀疑,如果自己出了三空学院,立马尸横当场。
而且就如钦原所言,她对于这个世界的认知,对于传承者的了解都太缺乏了。无论是为了自己以后的发展,还是为了帮汪尧报仇,她都要在三空学院里苟下去。
想到这里,白琅的视线移到甄士涵的身上,露出一个真情实感的笑容来。
被打的。
她直接告黑状:常老师任由阴衾打我,就在你的院子外面。
知道了。甄士涵若有若无地点头,也看不出他对白琅究竟有几分上心。他简单应下之后,居然对白琅说:下次别把裙子弄脏了,她很爱干净的。
好的。白琅从善如流,十分敬业:还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吗?
见白琅如此配合,甄士涵也不客气,一口气说了一堆:她爱穿白色,做事文雅贤淑,高不可攀又平易近人
他一口气说了一长串,而白琅微笑着左耳进右耳出,还时不时地点头,表明自己全部记住了。
等甄士涵好不容易说完之后,白琅才说出最关心的话,我可以去上课吗?
你?
熟悉的置疑语气,白琅心境毫无波澜。她温柔如水地坐起身来,努力装着别人的影子。
我想离你近一些。
结果被甄士涵无情拒绝,不行。
他说:你连元丹韵力都没有,你去做什么?
白琅努力保持微笑,脑子却在高速运转,想着应对之策,嘴巴上也不停地跑火车:只是我在过来的时候,听见一个叫元鹊的人污蔑你,说你没事就喜欢养些替身,不敢对着心仪之人表明心意,没什么出息。
说到这里,白琅还叹了口气:我想着,如果我也是传承者,他就不会这么污蔑少爷了。
在甄士涵的注视之下,白琅的声音逐渐哽咽,甚至于到后来,都没忍住以袖掩面,我是不想少爷这么好的人,被他们诋毁构陷啊
等白琅编完之后,甄士涵才慢悠悠开口:你想去就去,不用编这些乱七八糟的借口。
不顾白琅略显惊诧的视线,甄士涵冷笑道:你只要当好替身,你的要求我都会满足的。
当真?!
白琅也不顾自己被拆穿,喜出望外地问道:我可以去课堂?
嗯。甄士涵可有可无地点头,半警告地说了一句:可在之后,你如果有一点不像她
懂了。白琅十分敬业地躺回床上,一副弱柳扶风之态,我必然会事事注意的。
说到这里,她又虚弱一笑:只是妾身的性命
你放心吧。甄士涵居高临下看着白琅,说出的话好像是在施舍,只要你能扮演好她,我自然会保护你的。
白琅柔柔一笑:多谢。
谈话就这么中断,甄士涵就站在白琅的面前,一语不发。而白琅记得自己的身份,也没开口。
更准确的说,是懒得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