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鸿与往嘴里放了根烟,拉开西装外套摸出打火机,自己点了个火。
傅鸿与会习惯性地在西装外套里放个zippo打火机,手上这个是他目前最惯用的。磨砂黑色的机身上、有漆光的镂空花纹,正面镶嵌着一颗蓝宝石。
定制的zippo机身不贵,也就三两千块钱,真正贵的,是这颗蓝宝石。
把我的店弄得歇业十五天整改,你们就高兴了?傅鸿与夹着烟,吐雾。
易胜天这边也点上了烟。两位大佬站在台上,相互吞云吐雾。
易胜天奇怪:雷子叫歇的?
没,我要求的。傅鸿与切声,那帮家伙本就看我不顺眼,我可不想给他们留空子;宁愿少赚十五天钱,也不要被他们黏上。
易胜天长吐了口烟,忽然想明白了一件事:所以你不跟江玥领证,是怕雷子找上门时、连坐到他?
不然?
傅鸿与理所当然。
刚出学校、年纪那么小,懵懵懂懂的什么都不懂还是别把他搅和进来好。
易胜天好笑地哼哼:想不到,傅总这么为小娇妻着想?真是猛虎嗅蔷薇。
我能多问几句吗,为什么江玥这么得你喜欢?
傅鸿与并不爱和人聊家常更不爱被原来的死对头八卦。但易胜天这个问题,问得太对他的意了,他忍不住要多说几句。
因为他不一样非常不一样。
很可爱、很漂亮,又很乖巧。像一团纯白色的小兔,可以肆意揉捏。
哈?傅总这个描述,还真是易胜天本想吐槽,又确实找不出槽点,有够贴切。
江玥小小一只的,天真活泼。
傅鸿与丢过去一个眼刀:你能不能不要再肖想我家夫人了?你再这样,我真的会揍你。
别别别。易胜天摆摆手,我哪敢肖想傅总的人?我是想提醒一下傅总:注意注意您的宝贝娇妻吧。在多数时候,最大的危险往往来源于身边。
你有事?傅鸿与听不进提醒,江玥能有什么危险?
傅鸿与最喜欢的,就是江玥没有危险。
像傅鸿与这样凶恶的狼王,定是不会将自己置于危险之地。他疑心十足、几乎时刻保持警惕。
在认识江玥之前,傅鸿与从未对任何人动心、更从未对任何人有过好感因为无法放松警惕,所以始终保持无法被触碰的高姿态。
直到江玥出现,傅鸿与才发觉世上能找到这样的人:乖巧可爱得、足以让他放下所有戒心的人。
他可以放松地将房间反锁,搂着他的小兔呼呼大睡。
反正兔子嘛,再凶狠也伤不到恶狼半分。
我倒不是说他有危险,我是觉得你太放松了。
正所谓兔子急了还咬人呢;你怎么确定你的小兔子,没在背地里密谋其他东西?
傅鸿与对易胜天这番提醒嗤之以鼻。
刘挣这时走上前来,打断了两位的对话:鸿与哥傅总,小夫人已经到了,您要不先走一步、这里留着我看?
行。
傅鸿与冲易胜天使了个眼色。
跟上。先去看看复兴饭店旧址。
小夫人,爷下到了,您快点吃!
江玥听言,急忙将剩下的杯子蛋糕塞进嘴里,腮帮子鼓鼓囊囊地在咀嚼时,还不忘有礼貌地感谢司机。
谢谢司机提醒~我吃、吃完了!
傅鸿与这臭混蛋,自己不爱吃甜食,就也不准身边的人喜欢。每次江玥吃甜食被傅鸿与瞧见时,总要被念叨几句别吃太多。
总之是老年人做派十足!
慢点慢点,别噎着了。司机看得乐呵,好心递过江玥的水壶,喝点水缓缓,别让爷发现了。
司机边说边暗暗感叹:哎呀,傅爷是真的气场强大、让人害怕,但傅爷找的这小夫人,真是怎么看怎么招人喜欢!
就是年纪小了点,和他刚上高一的儿子差不多大有时看着觉得怪别扭的确实太小了。
江玥接过水壶,咕噜咕噜喝到一半时,车门打开了。
江玥赶紧将水咽下,扯出乖巧笑容营业:先、先生!
傅鸿与眉头微蹙,伸手用拇指抹掉江玥嘴边的奶油渍:吃什么了?
聪明伪装,毁于一旦。江玥尴尬地干笑,不得已地承认:吃了一个小蛋糕
又吃甜食?傅鸿与上车坐下,将江玥搂到怀里,吃太多糖容易得病。
江玥不服气地小声反驳:哪有吃得很多
也就是进傅家之后,他才变得愈来愈爱吃甜食。
江玥自认为是因为命苦、心里也苦,所以想从甜食身上寻求安慰
我不用下车吗?江玥转移话题,好奇地指了指外面,人家还没进过夜店呢,想看看里面是什么样的。
进去干嘛?乱得很。傅鸿与不多解释,一句话堵死江玥后,命令司机,走吧,去复兴饭店旧址。
但凡傅鸿与愿意多说一句,里面在清查,人多、东西乱,不方面你进去看,也不会把江玥的话堵得这么死。
江玥心里万分无语,心想老人家真的好没意思哦,这不给、那不给,人都到自家夜店门前了,也愣是不让他下车看一看!
傅鸿与,臭混蛋!
江玥被堵的心口发闷,索性不再说话了,眼睛一闭,开始在傅鸿与怀里装死假寐。
烦死了,反正傅鸿与和他也没话说!
气着气着还真就小睡了一会儿。再度睁眼时,已经到达目的地了,傅鸿与抱着他下车。
这是哪里啊?扶着傅鸿与的肩膀站定,江玥看着面前破破旧旧的饭店,疑惑问道,这里怎么有个破旧的饭店?
易胜天从另一辆豪车下来,嘴欠调侃:哟,小夫人还真是没长腿啊,什么都要傅总抱着搂着?
江玥下意识往傅鸿与身后一躲,奇怪地露出半张脸,打量来人。
先生,有个奇怪的人出现了。
这话怎说?易胜天像个故意逗兔子的坏人,笑着走近,我们都见过三次面了,不该用奇怪来形容我吧。
傅鸿与搂过小娇妻,对易胜天斜眼。
哎,承让承让。易胜天假惺惺地作揖,再自然地转向饭店、转换话题,这饭店还是原来的模样?
嗯,案件之后没再变过。
傅鸿与轻叹,给小娇妻指了指最顶上几个残破的大字。
复兴饭店。
这是我爸我妈、也就是你公公婆婆,在二十多年以前开的饭店。
江玥恍然大悟,随即又不解:啊那为什么变成这副模样了?
破成这副德行,隔着玻璃门都能看见里头圆桌上积攒的灰。要不是傅鸿与亲口所言,江玥真不敢信是傅家人开的饭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