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似公平的一个游戏,其实处处都是坑。
白尔多站在一个雕像头顶,身后的a03安静地半抱着他。
刚才的变化,实在太突然,也太诡异。
说不害怕是假的。
可能以前真的挺熟,潜意识明明抗拒却又完全控制不住的去接受他一切安排。
他说,参赛之前,你必须得自己打些积分,才能变更强。
白尔多说好。
他说,不要直接挑战,先在一旁看别人打。
还是默默接受。
现在他拿起白尔多的手,缓缓指向那个刚被打的精神错乱凄惨落败的人,轻声说,去,就拿他的。
白尔多皱眉,为什么?他已经被打成这样了。
a03语气仍然耐心,在领域里,你是主赛者,我只能辅助你,不能用全力。所以你必须保证自己的能力万无一失。现在的你太弱了,直接挑战一定会输,还不如就找这样的人,会更有把握。
那个人一脸虚弱的靠在ai机器人身上,胸口的伤一直在渗血,他的ai手忙脚乱,很是焦急,不停把自己的精神力传送到主人身上。
但用处不大。
无措的样子看着很是可怜。
白尔多收回视线,坚定的摇头,我宁愿输,也不想这样去赢一个受了伤的人。
a03没再坚持,反而把他抱的更紧了些。
他凑到耳边,带着淡淡的无奈,我知道你一直都很善良,即使失去了记忆,这点还是没变。但你知道吗,这种善良不适应于这个时代,很多事情即使你不做,其他人也会做。他顿了顿,你看。
有人躲在暗处。
趁机扔出了一个闪着红灯的气泡球,正对着地上的玩家砸了过去。
ai即使有感应到,但还是因为受伤,没能带着主人躲过去,只能用自己的身体去挡。
小小的气泡球,却藏着巨大的威力。
在触碰到的那一刻,就把ai机器人包裹在了里面,仅一瞬间,红色气体暴涨,像凝出了硫酸液,把它整个身体都融化在了里面。
只剩一个机械单眼,毫无光亮。
他的ai被彻底毁去了。
少了防护罩,积分也哗啦啦的从他头顶飞了出去,被暗处的人全部吸收。
大脑严重受损。
玩家被强制下线。
地面上干干净净,再没他的踪影。
弱者,就一定会输,会被人肆意刀俎。这是弱者的下场,也是整个游戏的规则。你的同情可以用在任何人身上,但我不希望里面有你。a03捏着他的手指,嗓音蛊惑,所以,你想被别人这样对待吗?
白尔多愣了一下。
沉默许久,才发出声音。
不想。
.
废城。
大篷车已经开回到了原来的地方。
知道唐缺穷,但不知道会穷成这样。
连住的地方都没有,只能住车里。别说请客吃饭,他自己的下一顿都没什么着落,几百个星币,连碗肉汤都买不到。毕竟现在最贵的就是粮食。
寇司打扮的像个巨星,却缩手缩脚的坐在大篷车里的小矮凳上。
面前放着堆用旧报纸摞出来的桌子。
摇摇晃晃,非常不平稳。
车内倒是很干净,虽然不够宽敞,但五脏俱全,竟然还有个小书房。
五颜六色的画和琳琅满目的糖就是车内的全部装饰,倒也别具一格。
寇司竭力的思索夸赞词汇,你家好温馨啊,光线暖暖的,这一串灯泡可真好看。
老猫蹲在他对面,两只眼睛像扫描器似的扫他。
机械身体上的黄锈不见了,钢铁银片亮的刺眼,四肢更是强健了许多。
尾巴灵活摇动,已然成了只帅猫。
看啥看。寇司调整了下坐姿,我夸的很真诚,你那是什么眼神儿。
老猫摇了摇它的猫脑袋,十分无语。
从隔间里传来一阵噼里啪啦锅碗瓢盆的声音后。
唐缺端着俩粉嫩的盘子走出来,放到了寇司面前。
一盘蛋炒饭,和一盘摆放精致的糕点。
每颗米粒都炒的嫩而不焦,颗颗饱满,夹杂着浅黄色的鸡蛋,视觉效果极好。
每个糕点都是绵羊糖的外形,又酥又香。
出乎意料的让人有食欲。
寇司舔了舔嘴唇,拿起筷子尝了一口,嚼了不知道多少下,才咽下去。
啧,他果然还是带了滤镜。
不说饭的味道,单是每夹一筷子这桌子就晃两晃,吃的让他有点胆战心惊。
小老板,你做的饭怎么也这么好吃?还伴随着若有若无的刺激感。寇司张口就来,我更喜欢你了。
唐缺:......谢谢。
老猫:真的大可不必。
第23章 陪我。
没开灯的电脑房。
只有屏幕上闪烁的淡蓝光线,映着东葵的脸。
他的计算机技术虽然比不上白尔多,但找个记忆线索还是游刃有余的。
就是有点废眼睛。
他动了动那只单眼,感觉转圈都迟钝了。
人工智能的录像芯片还插着。
上面的图像幻灯片似的翻动着,通过镜头,他好像成为了那个智能女孩飞鱼,站在她的视角上看到了她的全部人生。
即使很短。
内容却漫长的让人悲伤。
千篇一律。
全是变着花样的玩弄和折磨。
每个动作每个眼神每个画面都在告诉她一个事实,你不是人。你理应被这么对待。
她的这些记忆全被归存成了一个文档,旁边标着代表情绪高低的数值。
从她睁眼开始,就持续为0.
只有三次的数值是不同的,诡异的变成了负。
10的那个客人是在一个深夜突然出现的。
穿着件白色大褂,脸上戴着一个大框眼镜,遮了半张脸。
他没有对飞鱼动手动脚,反而绕着她像研究物品一样的转了几圈,直接拆开了她的大脑。
这一刻的痛感是真实的。
即使是个人工智能,但为了体现出她和人类的相似,她被授予了最高值的痛感。
她能清晰体会到从头顶传来的针扎一样的刺痛。
好像整个大脑都被挖了出去。
这样的折磨不知道持续了多久才终于结束。
那个眼镜男把大脑装回去,说了一句,这样的垃圾我也能做出来,就走了。
飞鱼记得很清楚。
她被很多客人骂过,但没人骂过她是垃圾。
也从未经历过像今天这样的痛感。
之后的每一天,她都在害怕。
她不想再看到那个人了。
50的客人是白天来的。
穿着身汉服袍子,还没系扣子,敞着胸膛,比红馆里的人还要暴露。
东葵皱了皱眉。
这张脸还真是够眼熟的。
奥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