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很快,外面的天色将这份安静给打破了,两人相互对视许久,趁着几个室友去洗澡的功夫,唐规出声问他:你不打算回道观去吗?
褚旸:太远了。
唐规:你不是会瞬移吗?
褚旸: 太累。
那你在徐诚床上睡一晚?
太脏
唐规拍拍背包:这里面。
太小。
那你想睡哪?
褚旸拍了拍身下床位。
你睡这儿,我睡哪?
褚旸再次拍了拍身下床位。
这唐规无语:这是单人床,怎么可能挤得下两个大男人!
褚旸双手抱胸,看着他不说话,一副我不管,我就要睡这儿的态度。
唐规被他搞无语了。
自己也是蠢,只想着褚旸在身边安全,忘了晚上睡觉的问题。
这狗东西惦记他可不是一两天了,之前还抓住过他夜里偷偷爬上自己的床。
唐规不答应,两个人只能这么继续僵持着。
寝室灯熄灭,时间缓缓流逝,没多久就传来了室友们的呼噜声。
唐规身上有伤,身体虚弱,也有点坚持不住了,长叹口气,败下阵来,对他小声说道:过来睡觉。
褚旸脸上瞬间生出几分笑意,屁颠屁颠的凑过来,在唐规旁边躺下。
幸好这一米二的床,勉强挤下了他们两个大男生。
褚旸侧身躺下,熟练的将一只手臂搭在唐规身上,将脑袋埋进他的脖颈间,贪婪的吸了几口气。
唐规的身体瞬间僵住,咬牙切齿的挤出几个字:你在干什么!
褚旸抬起头,满脸无辜:睡觉啊。
你离我远点!
褚旸看他是真的发火,担心等会儿将自己赶下去,只能乖巧哦了声,听话的平躺,双手搭在自己腹部,表现的十分规矩。
唐规见他终于老实了,逐渐放下心来,闭眼休息。
半小时后,褚旸察觉到有股热气不停的喷在他的肩膀上。
他睁眼侧头,就看到刚才还让他平躺的人,此时紧挨着他,一只腿还搭在他身上。
喷撒在他肩膀的热气,宛如一把小刷子,扫的他那片皮肤又热又痒,连带着心里都痒痒的。
褚旸见他睡的很熟,干脆重新侧躺 ,左手压在脑袋下,仔细打量起旁边的男生。
唐规的皮肤很白,特别是长时间与阴物接触,肤色更白了,眉毛浓密,睫毛长翘,鼻梁高挺,五官端正俊秀。
啧,睡着后的唐规少了白天的那份冷淡疏离,也不会总说不准他杀人,杀鬼之类的话,简直不要太可爱。
周围的视线很暗,依旧不影响褚旸一瞬不瞬的盯着他看,当视线落到唐规微阖的嘴唇时,他竟无意识的咽了咽口水。
亲他。
褚旸脑中突然跳出这么一个疯狂想法。
可这个想法当即被他的理智压了下去,这要是被发现,唐规肯定大发雷霆,到时又是一场怒火爆发。
褚旸这么想着,脑袋已经不听使唤的凑近,停在距离他脸颊不到几公分的位置。
褚旸想,自己可没有碰他,但如果是唐规自己不小心撞上来,那就不是自己的错了。
还真是想什么来什么,睡梦中的唐规不知是不是太热,不自觉的往中央空调怀里挤,这么一凑近,两人的脸离的更近了。
近到褚旸可以感受到他的呼吸,带着洗漱后的淡淡薄荷清香。
他的喉结再次上下滚动,空气里传出一道清晰可闻的吞咽口水声。
最终,他还是没有忍住,主动凑近。
温热,柔软,甜甜的,有点上瘾。
褚旸一遍一遍的试探,竟不觉得厌烦,直到外面天快亮了,再靠近时唐规微微蹙眉。
褚旸怕吵醒他,只好平躺回去,盯着天天花板惋惜,怎么就天亮了呢?
新的一天还没开始,他就已经期待晚上了怎么办?
清早,唐规洗漱时,忍不住盯着镜子里的自己出神。
难道自己也被褚旸带坏了?
不然好端端,他为什么会做春、梦?
春、梦的两个主角还都是男人,在梦里他和褚旸不停的亲、亲,不光亲、亲,还做了更过分的事情。
这都不重要,问题是为什么他是承受的一方?
难道自己都已经甘心居于人下了?
嘿,想什么呢,这么认真!
唐规被孙一鸣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没事。
唐规身上的伤口不能粘水,他用毛巾简单的擦拭一遍,换了身长袖上衣遮住身上的纱布,带着课本去了图书馆。
临走前他和褚旸说,让他回道观去,如果有事儿玉牌联系。
褚旸刚尝到甜头,怎么可能离开,所以等下午唐规回宿舍时,某只厉鬼依然还在。
不光在,还仗着其他人看不到他,肆意的坐在室友旁边,晃着腿看他打游戏,还皱眉嫌弃道:真菜。
唐规看到这一幕,呼吸一滞,生怕褚旸一个激动把孙一鸣的手机抢过去。
你回来了?
嗯。唐规回答的声音很低,生怕被其他室友听到。
他将打包带回来的饭菜放在书桌上,去洗手间洗手。
褚旸从上铺跳下来,跟了过去。
唐规余光瞥见,压低声音问他:你怎么没走?
褚旸:不认识路。
???
还能有比这个更蹩脚的鬼话吗?
那我等会送你回去。
无论如何唐规都不想跟他再睡一张床上。
褚旸抿着唇没接话。
唐规只当没看到,转身回寝室坐在书桌前吃饭。
吃到一半时,唐规才发现褚旸没跟着他从洗手间出来,看样子是生闷气去了。
唐规轻叹口气,手握玉牌,小声说了句抱歉。
其实他心里清楚,自己做春、梦,不关褚旸的事,可还是忍不住的朝他身上牵扯。
唐规身上有伤,又在图书馆坐了一天,这会儿身心疲惫,简单清洗后,就躺下睡了。
半夜,唐规猛然惊醒,喘着粗气坐起身,当余光瞥到身体某一处精神奕奕的地方,懊恼的骂了句脏话。
果然是他自己有问题,褚旸都不在身边了,他竟然还做那些无法直视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