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因有功德傍身,再次投胎,应该夫妻恩爱,儿女双全的,结果被有心的巫师盯上,竟抓了五个讨债鬼给他做儿女,搅得他们夫妻这一世都不得安宁。
唐规蹙眉:难道出现这种事情,你们地府都不管吗?
唐老六叹气:不是不想管,是没有能力管。
当年巫师盛行,到处从阴差手中抢劫小鬼炼化,地府派出大量阴兵阴将与其对抗,结果损失惨重,炼化的小鬼以普通小鬼为食,简直是我们无法对抗的天敌。
其实这些年地府里的阴差已经成了高危职业,不少同事在勾魂时牺牲,最后连个魂魄都没留下,这也是为什么我们现在看到巫师以及炼小鬼就躲的原因。
再说那五个讨债鬼已经出生成婴儿,总不能派阴差去将其的魂魄再勾回来。
地府能做的就是等,等他们夫妻去世到了阴间,下一世帮他们选个大富大贵,宠妻爱女的家庭作为补偿。
他的妻子已经投胎,如今父母疼爱,家庭优渥,生活的很不错。
唐规问:那这五个讨债鬼呢?
唐老六道:等他们死后,自然是打入地狱进行惩罚轮回。
唐规不解:就没有现世报吗?
如今两夫妻被他们谋害致死,五个凶手却能逍遥法外,这多少有些不合理。
唐老六:我明白你是什么意思,只是现在地府都自顾不暇,怎么去管这些事情,当年被褚乘带领的那些巫师搅乱了阴间秩序,到现在生死簿上不知有多少小鬼下落不明,这些漏洞至少要几年甚至几十年去完善修补。
各有各的难处,事情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
唐规沉默不语。
唐老六起身走到他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抚道:你也别想太多,如果可以就帮着警察将凶手抓住,让他们在监牢里度过,到了地府自会有惩罚等着他们。
嗯。
行了,我今天还有公务在身,不能停留太久,你早些休息,我走了。
嗯。
翌日清早,唐规给王庆仁打去电话,询问他事情进展如何?
王庆仁说很算顺利,五个人已经被关押、审讯。
说起来还多亏了唐规派出去的几个小鬼送回来的录音,他们才得知昨晚五人要聚餐商量怎么让保险公司赔偿放款的事情。
王庆仁得知了他们的聚餐地点,先带人过去与老板交涉,并提前在包厢里的饭桌下安装了监听设备,听到了这次的交通事故是他们五人精心谋划,当即进行抓捕。
后续还要排查庞一政妻子意外去世的事情,如果是,对五人的量刑将会加重,甚至进行枪毙,
知道五人的下场都不会太好,唐规的心情平和不少,之后他又问王庆仁等案子结束,老者的尸体要怎么安葬?
王庆仁说会试图联系他的亲属、族人,看看他们能不能凑钱将老者的尸体火花安葬,如果再不行就只能申请公费火化。
唐规见老者后事有安排,也就放了心。
当晚,他还梦到了老者,他依旧浑身是血,拄着拐杖冲他笑,他还对唐规说城隍爷已经帮他找好了人家,再过几年就能投胎。
如今妻子已经投胎,几个凶手都得到了应有的惩罚,他对这一世也就没什么可留恋了。
说完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塑料袋厚厚的红票子,放在地上,说道:小先生,这是我这些年存的棺材本,就当付给你的酬金当做感谢,你别嫌少。
老者走后,唐规从梦中清醒,打开灯看到地上真的放着一袋子钱。
翌日中午,唐规给王庆仁发出消息,跟他说不用联系老者的亲人朋友了,庞一政给自己留了后事的钱,之后,他还去了趟殡仪馆给他买了块墓地,将剩下的几千块钱给老者买了一身寿衣等殡葬用品。
忙完这些事情,腊八节也就到了。
可能是西郊人烟稀少,并没有快过年的热闹气氛,不过唐规还是给自己买了东西回去煮腊八粥。
路过摆摊卖窗花的小贩时,也顺手买了几张红窗花,贴在门窗上,倒是给这冷清的道观增添了几分喜气。
唐规没事做,就画平安祛祟符给顾客寄去,每天都能赚点小钱。
可能是有了空调,褚旸时不时就能吃上肉,也不像之前那样每天询问唐规什么时候买房了。
这天,唐规来了兴致,就去查看了下银行卡里的余额,发现不知不觉竟有三十来万的存款,距离他看中的小区首付竟只差几万块钱。
唐规心情极好的去了主殿:褚旸。
嗯?
跟你说个好消息。
什么好消息?褚旸从牌位里出来,倚靠在供桌上,抬了抬惺忪睡眼,问他:今晚可以放肆吃肉了?
不是?
褚旸哦了声:除了这个,其他都不算好消息。
被他这一盆冷水泼下来,唐规瞬间没了分享喜悦的心思,唇角的笑容都淡了几分。
算了,你回去继续休息吧。
褚旸见他转身要走,伸手攥住了他的手腕:说完再走。
唐规轻哼一声:你不是不想听。
想。
唐规唇角重新扬了扬,将差几万就能付首付买房的事情说了。
褚旸听完挑了挑眉,露出几分愉悦:那这的确算是个好消息。
不过剩下的几万,我们什么时候能挣到?
唐规想着应该需要小半年时间,毕竟王太太那种出手阔绰的人还是少数。
只是他没想到,这些出手阔绰的少数人,再次让他遇到了。
刚过腊八节没几天。
徐诚给他打来电话,问他有没有时间,想让他帮个忙。
唐规听他语气难得正经,不由疑惑,问他需要帮什么忙?
徐诚也没含蓄,直接就说他舅舅失踪了。
在一周前,有人来道观请他舅舅去看事儿,据说是他家祖坟出了问题,导致家里的公司一直很不顺遂。
他舅舅就带着两个徒弟去了,可第三天并没有回来,打电话也没人接。
徐诚跟着几位师兄出去找,也一直没找到。
他外公卜卦,说人还活着,只是卦象很凶,随时有丧命的危险。
这几天他们道观里已经乱做一团,外公年事已高,又身为观主,需要呆在道观里看守。
那些师叔、师兄出去了一波又一波,可都无功而返。
徐诚自身道行浅显,也帮不上什么忙,只能给他打电话求助。
唐规也没过多犹豫,当天就收拾了行李乘坐高铁去了齐雨市,到地方时已经深夜,徐诚开车过来接他。
才一个多月不见,徐诚瘦了很多,精神也变得萎靡,连说话都没以前多了。
唐规听他重新说了一遍事情经过,也就是说他们市里有个姓张的老总,家里开酒厂生意,事业一直很不错。
可今年却不知怎么回事,公司酒厂频频出事儿。
先是之前快要拿下的合同被截,之后酒厂里一个酒罐泄露,损失巨大,没多久他妻子出门被车子撞的尾骨骨折,张老板自己的身体也出现了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