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儿视线一落,突然看到一芍露出的手腕上也绕了一根编绳,瞬时瞳孔睁睁地抬起看她。
黎洛栖哪怕出行也是每日都要沐浴,一是天气冷,二是沐浴后更好入睡,心里天天掰手指何时才到南方,房门就让人敲了敲。
“夫人,热水来了。”
黎洛栖推门让一芍进来,身后的店小二提着热水,她刚要收回视线,就见后面也提着一桶热水的春儿,身影单薄手劲吃力,忙道:“春儿你放下……”
“夫人,您就让我干点活吧。”
因着多了一个春儿提水,净室的浴桶很快就满了,黎洛栖让他们出去,一芍刚揉着肩出门,春儿见状,忙殷勤道:“夫人我伺候您沐浴……”
一芍瞳孔一睁,转身牵起她的手:“你跟我出去。”
她都没伺候过少夫人沐浴!
春儿挣开她的手,委屈道:“夫人都没赶我,姨娘赶我做什么?”
她话音一落,不仅一芍,黎洛栖也傻了,就见春儿委屈含泪地看向黎洛栖:“夫人,连我一个良家女都知道主子沐浴时,下人得跟着,她自己不做,连我也要赶。”
“姨娘?”
忽然,屏风内转入一道身影,语气冷得一芍当场跪下,“少爷,我从来没说过这种话,是她污蔑我!”
春儿见她这番模样,状似惊讶:“原来你不是妾室?”
黎洛栖沉了沉气:“你闭嘴。”
春儿突然被一喝,急着说道:“夫人,您不知道自己的贴身丫鬟存的是什么心思,明着伺候您,背地里却偷偷爱慕您的夫君!”
一芍吓得拼命摇头,眼泪哭得吧嗒吧嗒地掉,“我没有,我没有……”
黎洛栖垂在身侧的手紧了紧,就听这个春儿说道:“若是没有,你为何戴着与少爷一样的编绳,还是说你和少爷已经有……”
“啪!”
突然,一道清脆的巴掌声响起。
黎洛栖脸色冷沉:“再多说一句,我割了你的嘴巴。”
春儿不可置信地捂着脸,下意识看向屏风旁的少爷,却见这位光风霁月的公子嘴角含笑,单手托腮地看着自己夫人。
一芍也彻底傻了,这时端着饭进来的月归被屋子里的光景吓了一跳,二话不说先跪下了。
赵赫延笑了声:“你跪什么啊。”
“少爷……”
“月归,把她带下去。”
月归不知道这个“她”是谁,却见少夫人弯腰去把一芍抓起来,紧张道:“少夫人,一芍做错了什么?”
一芍手背捂着眼睛,哭得更凶了。
春儿张了张嘴,想到黎洛栖说的再开口便割了她的嘴巴,一时间害怕了,就抓着一芍的手腕,把那编绳露给她看。
月归视线一转,就看到少爷露出来的手腕上也有一道绳,顿时五雷轰顶,“夫、夫人,这绳子是,不是,不是一芍的……”
一芍哭得更猛了,黎洛栖无奈:“你哭什么啊。”
一芍不肯起身:“夫人……”
她一边说,指尖就去摸自己的手腕上的编绳,舍不得地摘了下来,奉了上去,哭得说不出话了。
春儿一脸冷笑。
黎洛栖却都看得清楚,说了句:“本夫人送你的,好好戴着。”
一芍跪着拼命摇头,而对面的春儿却愣了,哪位主子这般大方,居然给自己丈夫和婢女送一对的手绳!
春儿:“这分明就是一对!”
黎洛栖忽然转身,走到了赵赫延面前。
男人脸色一沉,手默默收了回去。
黎洛栖却直接去解他手上的编绳,他气道:“你就知道委屈我。”
“嗯?你若是敢挣扎一分,我当真要怀疑了。”
黎洛栖径直把赵赫延的手绳摘下,抛到月归怀里。
众人:??!!
黎洛栖挑眉:“戴上,主子赏的。”
一芍水眸愣愣地看着月归,月归觉得自己要掉脑袋了,“这可是少爷的……”
他看了眼一芍,见她又哭了,忙戴在手上。
黎洛栖笑了声,朝春儿道:“想当贴身随从,就得有他们这样的脑子,方才我让你闭嘴,你还是说话了,月归,把人带下去,割了嘴巴。”
春儿扑通跪在地上,求饶道:“夫人,我只是将自己看到的说出来,我没有恶意……”
“要收你也不是不行,舌头也割了吧,吵死了。”
月归起身:“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