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赶明儿我见到王叔,跟他说一声。”姜泽宇随口应付道,他才没那么好心给高长庚说情,再说了,要是王野狐真要赶尽杀绝,他也不认为自己有那么大的面子,只能怪高长庚坏事做绝,报应不爽。
不过高长庚却像得到皇上的圣谕般感恩戴德:“多谢,多谢,对了姜先生,这是我的号码,以后有需要人手的地方,找我就行了。”
说着,高长庚又掏出一张名片双手递了过去,表面上陪着笑,心里早已翻起了惊涛骇浪,王野狐是何许人也?如果没有血缘关系,也就龚政这等人物能与其亲近相称,姜泽宇真是深不可测啊!
此行的目的已经达到,高长庚再不敢叨扰,一路躬身缩脖地回到车上,车速极缓地离开。
“哥,姜泽宇怎么说的?”此行高建华也来了,不过姜泽宇对他的仇恨值更高,所以一直待在车上没敢下来,也没听到大哥高长庚和姜泽宇的对话。
“这事基本算过去了,你以后在学校里也低调点,今时不同往日,说不定有多少人盼着咱们完蛋呢!”高长庚长呼了一口气,已然有些虚脱,近距离地和姜泽宇接触下,到那股彻骨般的杀气全程压得他喘不过气来,若不是他见过大风大浪,都可能尿了裤子。
“对了,那个跟姜泽宇有点关系的学生你也得照顾照顾,现在咱们必须得夹着尾巴做人,能熬过去就烧高香了。”
“可是高升咋整?”高建华脱口而出道。
“艹!还提那个畜生干嘛?”高长庚气得一拍大腿,“正好趁着住院让他休学!等姜家庄的那个学生毕业了再让他回去。”
高长庚常年忙着生意上的事,很少回家,所以高升的生活起居全都交给家里的那个大老婆管,这真是印证了那句老话,慈母多败儿,把这龟儿子惯得都找不着北了,三天两头地捅娄子,上回打伤同学花了二百多万才摆平,这次更是差点毁了整个家族。
“大哥,姜泽宇真有那么厉害?”高建华好奇地道。
“岂止是厉害,你还年轻,三六九等的人才见过多少…”高长庚点了根烟,一边吞云吐雾,一边诉说起自己刚出道时的往事,“想当年,穷人还能靠着敢打敢杀搏出位。那次我给堂口的大哥进去顶缸,一天晚上监狱长让我和几个哥们去陪枪毙的死刑犯,那真是个人物,跨越九省三十六市,身上背着四个警察十九条人命!头一晚上还能吃能喝,该睡就睡,爷们的不行!当然了,这也许是我的错觉,那就是姜泽宇的身上,有着和他相同的特质…”
高建华听得入神,过了好久才回过神来,一抹脸,虽然车里开着空调,但两鬓已然满是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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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子,小高咋没跟你回来?”正在厨房里忙着做饭的杨秀美敲着炒锅问道。
高长庚常年跟各色人等打交道,演技自然不用多说,来到姜家庄后,言谈举止温文尔雅,礼貌非凡,因为常年锻炼,看起来也比同龄的农村汉子年轻个十来岁,一口一个“大姨”、“您”、“请”之类的话,把杨秀美两口子奉承的美滋滋的,两人都很高兴儿子能够结交到这种朋友。
“他公司忙,先回去了。”姜泽宇随口扯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