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此言,班桐楼突然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语气诚恳,大声道喊:“王爷爷,我这辈子非留美不娶!这个世界上没有比留美还好的女孩了,求您成全啊!”
他的这一跪可是实打实的,不少离得近的人都能感觉到地板跟着颤悠了一下,可见为了达到目的,他已经豁出去了。
“啧啧,没想到班桐楼还是个痴情种子,表姐,你过去可不是这么跟我说的啊。”王伽罗有些惊讶,在一旁替王留美盘算道,“要不,你就从了他?这家伙一点本事都没有,等他老子去了,你不就成班家的实际掌权人了?”
“肤浅!”王留美美目一瞪,“你志向远大,那你去啊?”
“可人家瞧不上我嘛。”王伽罗耸了耸肩,然后在桌子底下拿膝盖磕了磕表姐的腿道,“其实你有什么好担心的啊。爷爷最疼的还不是你?六十大寿那年,分生日蛋糕都是给你最中间那块上面带樱桃的,可嫉妒死我了。”
“你怎么还记着那点破事,我当时可是偷偷跟你换了的!”王留美白了妹妹一眼,心情也好了一些,但没过一会儿,便又消沉了下来。
王家的地位超然,在谷平市可以不用照顾任何人的面子,但对于班家,情况就有点特殊了。
王振图年近九十,经历过那段战争年月,对“义气”二字看得很重,就连儿子王野狐也受到了父亲的性格影响,行事风格光明磊落,坦坦荡荡,深受行内人士的敬佩。
而班家的老爷子班七顺,当年可是和王振图一起在战壕里蹲过的,枪林弹雨下出生入死,从辽沈一直打到福建,转战千里,这份情义,是多少金钱都换不来的。
只是班七顺运气不好,在过长江的时候被敌人打了黑枪,当时的医疗技术落后,虽然保住了性命,但也落下了病根,结果班老爷子没过六十就走了。多年过去,王振图仍是难以释怀,直说是他当年指挥大意,这才害了兄弟的性命。
眼看着爷爷脸色纠结的样子,王留美的心底渐渐生出一丝绝望。如果要拒绝,老人家肯定早就明说了。可他这样,明显是在举棋不定,也就是说,他很有可能会答应班桐楼父子的请求。
见王振图的态度有所松动,班智琛十分阴损地又提起了自家老爷子:“唉…当年我爹走的时候就一直记挂着桐楼,说没看到他娶妻生子是最大的遗憾,如果留美能和这孩子结成一对儿,我爹也能含笑九泉了。”
“这……”王振图长叹一声,不知如何回答。
除了自己的家人,他当年手下的那帮弟兄算是他唯一的软肋,他今天要是拒绝了班桐楼的请求,日后到了下面,又该如何面对班七顺?
“还有,我刚才忘了讲了。桐楼这孩子太老实,没有什么商业头脑,我的身体也一般,日后还得让野狐兄多多帮衬。所以我愿意划出手下六家企业百分之二十的股份作为彩礼,也算是我的一片心意了。”班智琛半分他爹的淳朴品质都没有继承,奸滑无比,一套组合拳接连打出。
事实上,他的身体一点问题都没有,一切不过是随口说说,王家没有儿子,偌大产业早晚都有分家的时候,到了那天,自己的这些股份还不是得翻着番地回到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