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宁家的人?”尚且清醒的有人大惊失色,“宁家不是只剩宁不为一个了吗?”
“宁帆是谁?为何从来没有听说过?”也有人疑惑不解。
宁帆死死盯着褚峻,笑得极为畅快,“今日这七杀阵可是专门为景和太尊你准备的,在场的所有修士都是给您准备的活祭品!”
郝诤飞身而上,站在了褚峻身边,厉声道:“七杀阵乃是十七州禁术!岂能随意动用!”
王滨老祖却站在了宁帆一边,笑道:“它既然出现,便有存在的道理,郝院长今日能活着出去再说吧。”
“准备破阵!”郝诤怒喝一声,万玄院原本默默无声的长老们纷纷起身而上。
“卫家愿助一臂之力!”卫雪松和卫玉泉两兄弟带着自家长老也站在了万玄院之后。
“藏海楼桑氏义不容辞!”桑田也带人表态。
有了卫家和万玄院打头,况且又有景和太尊的名头在这里震着,尚且清醒的众修士纷纷飞身而上准备破阵。
王家众人自然是站在了王滨身后。
宁帆抚掌大笑,“那今日便让你们知道这七杀阵的厉害!人来!”
只听他怒喝一声,一阵奇异的气流穿透整个道场,那些走火入魔正在自相残杀的修士如同听见了召唤一般,竟纷纷御剑站在了宁帆一边。
两相比较之下,宁帆这边走火入魔的修士数量上竟然还更胜一筹。
最重要的是,那些被控制的修士还是他们精心培养的年轻一代,其用心不可谓不恶毒。
宁帆先是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而后又笑出声来:“自相残杀的戏码……真是百看不厌呐。”
无数青色蛊虫从地底纷纷涌出,振翅而飞,猛地涌向郝诤一方的人,走火入魔的修士紧跟而上,此时也完全顾不上同门之谊,为了活命只能厮杀在一起。
郝诤和王滨终于不再仅限于虚空斗法,两位小乘期的大能终于实实在在地动起了手,一瞬间地动山摇。
宁帆看向褚峻,手中黑色的咒文流转,猛地向他袭去,“我倒要看看你顶着心魔和血气能撑多久!”
褚峻生生接下这一掌,肩膀的黑色纹路顿时开始蔓延,迅速爬上了半张脸。
——
冯子章操控着天涛尺停在了流云阁上空,欲哭无泪道:“爹他对我们也太有信心了,这镇魂流云可怎么取?”
江一正从袖子里拿出一块腰牌,上面刻着桑云两个字,还盖着藏海楼的印,“爹把我丢上来的时候塞给我的。”
冯子章依旧没有信心,“可这腰牌怎么用啊?总不能你拿着在流云阁上面晃一晃,这流云阁就自己打开——”
江一正随手一晃,天涛尺下的流云阁突然开始震动起来,咔嚓咔嚓几声,如同绽放的花瓣一样,露出中间的入口来。
“……了吧。”冯子章震惊地瞪圆了眼睛,好半晌才道:“这也行!?”
江一正拽着他从天涛尺上跳了下去。
“等等,尺子!”冯子章回想起方才宁不为传音给他的口诀,将尺子塞进了袖子里。
他们二人沿着旋转的木梯一路往下,便看见房间正中供着一块巴掌大小的宝物,形如流云,看着柔软蓬松,其上紫气朦胧,周围流光溢彩,灵气浓郁非凡。
只是这东西周围密密麻麻布满了无数法阵,根本不知道该从何而解。
江一正低头看向手中的腰牌。
冯子章忍不住道:“总不能这腰牌还能打开这法阵——”
江一正大着胆子往前走了一步,在层层叠叠的法阵边缘停下,捏住腰牌往前试探性地一递,只见无数法阵瞬间消散,那巴掌大的流云晃晃悠悠便飘到了她手心里。
冯子章:“……吧。”
江一正欣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子章,以后会说话就多说点。”
冯子章:“…………”
这镇魂流云如其名,放在手里就像捏了块软绵蓬松的云,单单只是拿着就沁人心脾,心神安宁,江一正和冯子章稀罕地一人捏了一下。
“咱们赶紧给爹送去。”江一正道。
冯子章拿出天涛尺,正准备放大,却听见一阵沉重的脚步声,二人循声望去,便见褚信浑身是血地扶着楼梯扶手走了上来。
双方见面,俱是惊讶。
“你们是怎么进来的!?”闯了八十一道关卡九死一生才爬上来的褚信不可思议地看着完好无损的冯子章和江一正,面色逐渐阴沉。
“就、就咔嚓一下,就进来了。”冯子章讷讷道。
江一正眼疾手快地要将镇魂流云塞进袖子里,褚信却双眸血红猛地扑了上来。
江一正提剑挡了一下却没能挡住,被猛地击飞出去,重重撞在了墙上。
“把镇魂流云交出来!”褚信一步步地逼近她。
“不可能!”冯子章操控着天涛尺猛地撞向他,被他躲过之后,墙边的江一正而去,将她拽上了天涛尺,不等褚信反应过来,便朝着长生道场的方向疾速飞去。
“站住!”褚信即便因为流云阁的机关身受重伤,也不肯放弃,御剑疾速追赶过去。
“不好,他就要追上来了!”冯子章大惊失色,他扶起江一正道:“我来拖住他,小江你快点把东西给爹送过去。”
“可你根本打不过褚信!”江一正不赞同道。
“没关系,我有爹给的天涛尺,而且你忘了吗,我运气特别好,肯定死不了!”冯子章拍了拍胸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