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絮:我哪里生气了?
她的声音越发轻柔,沈添青却寒毛直竖。
十来分钟。
时絮:真的吗?
二十分钟吧
时絮:你还记得惩罚吗?
之前沈添青还很兴奋这种惩罚,毕竟她也爱玩,但是这种惩罚特别时絮风格。
挠得她心猿意马,时絮却不肯搭理她,手也被捆在病床边上,动弹不得。
偏偏她还看不见,视线模糊,手又被束缚,只能感受到时絮的视线。
这也太难受了。
还不如不弄呢。
果然是惩罚。
沈添青呃了一声:记得但是不至于吧。
时絮坐到了她边上,把那副眼镜塞到了自己衬衫胸前的口袋,你觉得呢?
沈添青毛了:你不要得寸进尺啊时絮!我要生气了!
时絮笑了一声:谁得寸进尺啊老婆?
沈添青那鼓起来的气一下子泄了,她顿时成了一只被翻来覆去腌得浑身时絮味的鱼,渴得要死还没地儿喝水。
你你干嘛啊,突然叫我老婆。
时絮:随便叫叫,你别在意。
时絮站起来想要把刚才带上来的花插进花瓶,室内就她们两个人。正好是傍晚,窗外是晚霞,晚风吹进窗户,病床上的人都像被刷了一层黄昏的颜色。
但是沈添青没戴眼镜看不清,她只能感受到光和朦胧的影子。
她以为时絮要走,急忙抓起对方的手。
时絮:我插个花。
沈添青:插什么花啊干脆插
她呃了一声,急忙摆手:不是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
时絮低笑了一声,上次你就不行了,还是得再养养。
沈添青以前没觉得自己多纯情,毕竟自己能把自己搞成开发区,但面对时絮,她总觉得自己好像一张白纸。
我只是腿没好。
时絮:你哪都没好,医生说了这个眼镜不能戴太久的。
沈添青:我想电影
时絮:进度缓缓来得及,张灿灿现在比以前好多了,等下一次转场,我就杀青了。
这个故事剧本饱满,沈添青的预设也很合理,即便她不在场,也不会停工。
只不过沈导演比较喜欢亲力亲为,还很闲,想找茬。
沈添青嘀咕了一句:你杀青我可还没呢。
时絮把花插好,拍了张照片,难得更新了一条原创微博。
无所谓墙面上的影子不是她。
时絮:你想快点好就听话,知道么?
她有点累,揉了揉眉心,沈添青抓着她的手,又去捧时絮的脸。
沈添青现在只有凑得很近很近才看得清,大部分的时间医生都让她戴着眼罩。
自己从那么高的地方掉下来,伤势到底怎么样沈添青也清楚,没死也差不多快死了,但她没有。甚至伤势都恢复得很快,沈添青本来以为她这个结果那么奇怪,肯定会被人抓去研究,却发现大家根本不在意。好像是一件稀疏平常的事。她也没问时絮,心里有数。
她喜欢的这个人死而复生,本来就是一件离奇的事情。沈添青很少去想时絮经历的自己不在的那十多年,可能是百年,千年,万年。时絮吃了那么多苦才回来,除非时絮自己说,沈添青不会多问。她也没觉得不合理,天底下最不合理的无非是时絮爱上了她,这都实现了,那又有什么是不成立的?
沈添青也没有很难过,陈歌妮的偏袒不在她的关心范围,只要时絮心里有她,她就开心得要死。
况且这段时间时絮比以前陪她还多,沈添青都有点嫌弃自己好太快了。
时絮,你再叫我一声好不好?
时絮的脸近在咫尺,沈添青说话的热气扑在她的脸上,她眨了眨眼。
叫什么?
时絮:金主大人?
沈添青拍了她一下,恼怒地说:你怎么翻旧账啊?
时絮:我翻翻怎么了,还记得当初我刚醒过来,什么都看不见,某人就颐气指使的呢。
沈添青:我没有!
时絮:行吧,某些人口口声声说单纯包养,不干别的,却对我动手动脚,让我干这干那,让我
她跑火车的本事一流,以前沈添青印象里的光环荡然无存。
沈添青堵住了时絮的嘴,狠狠地咬了一口对方的嘴唇,还不是因为你!
时絮看着她眯起的眼,病弱还盘桓在沈添青的眉宇,这场真正的高空坠落始终伤了她的元气,哪怕那个医疗工具特别有效。
但沈添青是人,总是会伤心的,也会撒娇讨她多留一会。
偏偏时絮拿她没办法,如果不是有工作,她巴不得每天陪着她。
真是可爱。
沈添青闷闷地说:也没让你干嘛啊,你被我包待遇很好了吗,有广告,有代言,有电影
时絮很自然地接了一句:有老婆。
沈添青突然噎住了,又听时絮说:但是老婆不好伺候啊,干着说不好,干那又说太好,一下要一下不要的,再有经验的牛也招架不住啊。
沈添青捏住时絮的下巴:你这头老牛,不行了我换一头!
时絮的笑声从喉咙溢出来,她的心情很好,抓着沈添青的手,自己上了床,像每个晚上那样抱着她:那你换啊,某些人别忘了,现在谁年纪比较大啊。
沈添青哼了一声:你作弊罢了。
但她又很得意:反正在别人眼里我是厉害的那个。
时絮失笑:是,你是最猛了。
她这人在这种时候咬字很刻意,好像空气里都弥漫着一股暧昧,烧得人心火都窜上来。
时絮没怎么闹,她跟沈添青吃了饭听了个书,又替沈添青回了消息。
沈添青每天吃药现在睡得也很早。
时絮在她睡了之后出去了一趟,姚方方忘记把她的pad送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