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他做顿好吃的?还是直接送点实惠的银钱?
她跟在喜公公身后,两人穿过人群,最后停在一辆朴素的马车前。
“公公,你这次出宫还坐马车了?”
姜宁一边问着,一边撩开了车帘,看到了车里那双沉静清润的眸子。
“……大人好。”
姜宁有些愣住了,一时忘了行礼不说,手还撩在帘子上。
姬恪看过她凌乱的发髻、微松的衣裙还有那略显红肿的下巴,还有看着他的那双琥珀色的眼……
他无声地叹口气,向她伸出了手。
“上车来。”
或许是入了牢狱,她心情有些低落,此时也拒绝,手搭上他后便上了马车。
喜公公随后而上,他坐在一旁垂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大人,是您来保我的?”
其实看到姬恪的时候她便清楚了,来保她的不是喜公公,而是姬恪。
“不是保,你没做错事,不需要惩罚。”
他淡淡地开口,视线落在她歪了的发髻上。
姜宁斗殴的原因他已经知道了,他不觉得她有错,既无错,自然也不必惩罚。
姜宁得了答案,道了声谢后便没说话了。
此时得知是他帮的自己,她的心态似乎又和方才不同。
如果是喜公公,她会琢磨着做道菜答谢,可这人是姬恪,她的脑袋便突然卡住了,总觉得一道菜根本不够。
姜宁掀开窗纱,看着街道的景象,不由得有些疑惑。
“大人,咱们不回宫吗?”
姬恪看了眼窗外:“先去乘风书院。”
难道要去看看事发现场?
姬恪看了眼她的神情,开口问道:“不要银子了?”
姜宁这才想起自己辛辛苦苦赚来的铜板,它们还在学院那条街上。
“要的要的!”
她点头如小鸡啄米,发髻上两根发带跟着上下飘动。
姬恪手指微动,他真的很想帮她重梳一下发髻,可是不行,这举动太唐突了。
马车滚滚向前,车里人心思各异,很快便到了目的地。
姜宁掀开车帘往外看去,满地的铜板没了,但那个被她误伤的糖葫芦小哥还在。
他揉着红红的鼻子,自己拔了根糖葫芦美滋滋吃起来,而他身前正堆着一些碎片和铜钱。
他看到姜宁时眼睛一亮,站起身后对她招招手。
“你可来了,这些铜板我都给你收着了,应该一文不落。”
眼见着姜宁走来,他看向她身后的马车,微风拂动间,露出一张可以说是漂亮的面孔。
那人正看着他,带着淡淡的压迫感。
他赶忙移开视线:“你点点数?”
姜宁笑着摇头,抓了一把铜板递给他:“这个给你。”
小哥正要拒绝,姜宁便塞到了他手里:“我钱也不多,这一半算是谢谢你的,另一些算是雇你的劳务费。”
她拍拍自己的摊车:“它就请你保管了,明日还要麻烦你把它推来。”
小哥瞪大眼,指了指乘风书院:“明日你还来?”
“来!”姜宁重重点头:“我不仅明日来,后日还来!”
小哥看着她,伸手接过了铜板:“那我明日给你送推车来。”
说不清是什么心情,但他好像有点激动?
“多谢!”姜宁再次道谢后回到了马车上。
姬恪正坐在车里等她,他的长发用木簪简单半挽起,额前带着一些碎发,倒是给他添了一抹说不出的温和。
姜宁把铜板装进荷包,嘴上却不知该说什么,一句道谢似乎太苍白了,可做菜又有些不够。
她想了一下,从荷包里摸出一个铜板给他。
姬恪抬眸,手没来接,只是用眼神询问她的意思。
“这是我在宫外赚的第一笔钱,以它做凭证,大人以后可以向我许一个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