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真的太不对劲了。
姜宁下了床,犹豫一会儿,还是离开了他的房间,去了自己那个客房。
门刚一关上,姬恪才抬眼看过去,眸中维持的清冷顷刻散开。
他也在庆幸,庆幸姜宁没有继续问下去。
尽管两人在意的地方完全不同,但结果好像都一样。
姬恪看向那张落到桌上的信纸,心潮微平,还是把它收了起来。
砰的一声,房门被关上。
姜宁洗漱好后猛地冲到被子里,脑中翻来覆去的都是问题。
姬恪说的秘密到底什么意思?他看见那封信真的没有一点酸味吗?
这两个问题无论哪个都很让人困扰。
姜宁向来是个心大的人,笔迹的问题她可以打死不承认,这个暂时被她扔到脑后,可不吃醋真的……
那封信四舍五入就是情书,总要有点拈酸吃醋的感觉吧?
但姬恪从头到尾都没有激动,她知道他是个不露情绪、自抑的人,但这也藏得太好了。
而且姬恪不高兴的神情她很清楚,就是那种微微抿唇不说话的模样。
他为何要在她点明吃醋这两个字时不高兴呢?
记忆是会骗人的,尤其在自己看得不甚清晰的时候,再次回忆时它就会按照自己所想的方向去修改。
俗称脑补。
此时姜宁就在一遍又一遍地脑补刚才的景象,别人是越补越喜欢,她是越补心中越凉。
她一直以来都很尊重姬恪,从不会有什么过线的举动,也不会说什么太显亲密的话。
但今天这句吃醋,不就是明晃晃地在说“你喜欢我,那你怎么不吃醋”吗。
姬恪的确对她有好感,这个能感受到,但肯定不至于到吃醋的地步吧。
“啊,我为什么要说那句话……”
姜宁再次翻过身,在被子里将发髻拱得乱糟糟的,她看着被子,眼神都有些呆愣了。
她听宫人说过,前几年常有人为了巴结,送了不少姑娘给姬恪。
当一个人可以做到只手遮天时,那么世俗的规则也就不能再束缚他。
或许会有人在背后笑他宦官娶妻,但更多的是在观望,若是他收,嘲笑他的那些人会毫不犹豫地把自己女儿送进去。
但姬恪都一一拒绝了,理由是他无意于此。
他现在还是无意谈情说爱吗?
她抬手抱着枕头,上面也有淡淡茶香,和姬恪身上的味道如出一辙。
姜宁猛地埋头进去,长长吸了一口续命。
管他的。
只要她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放弃是不可能放弃的,姬恪这么好,说什么也不放手。
……
说是这么说,但姜宁还是在床上翻滚好久才睡着,以至于第二天醒来时都已经过了吃早饭的时间。
昨日下了大雨,今天自然是艳阳天。
她推门出去,恰好遇到在院里晒太阳的姬恪。
他穿着黑底金纹的衣袍,在阳光的照射下,缕缕微光在衣间流过。
他大概是又换过一道药了,身上的衣裳穿得不似以往那般紧,抬手时衣袖下滑,露出小臂间缠着的白布。
他正坐在那些绿叶下泡茶,这是他的习惯,茶不一定喝,但每日都要泡一泡。
他,他听见开门的声响,抬头往这边看来,只看到一个快速溜回房门的影子。
姬恪:……
“躲什么,出来。”
他开口说了这么一句,姜宁只好笑着又从门里走出来,脑袋上随意扎的发髻有些歪斜。
“大人日安……我方才是回房拿东西去了。”
姬恪没有拆穿她,也没有提起昨晚的事,只是拿过一个大茶杯给她倒了水。
“晨起后要喝杯温水。”
姜宁没办法,只好走到他对面坐下,那杯不是茶水,看起来真的是准备好的热水
这也太细心了,谁能拒绝姬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