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异来信4
血淋淋的一团印入眼帘。
祁夏瞳孔猛然一缩,心脏骤停,所有声音都被隔绝了
门框顶部倒挂着一个婴儿,因为他的暴力破门,婴儿被活生生从中间劈开了。
婴儿浑身浴血,眼睛不甘地瞪着祁夏,似乎在质问他为什么要伤害自己。
哭声隐隐约约传来:好疼啊哥哥,好疼啊呜呜呜
所有思绪瞬间回笼,祁夏身子一软倒在了一滩血水中,刚刚他甚至忘了呼吸,如果不是突然听到婴儿的哭声,他甚至会就这样把自己憋死。
不行,他必须离开这里
他不能死在这里!
祁夏摇摇晃晃站起来,跌跌撞撞地往楼下跑。
婴儿的哭声越来越响亮,逐渐掺杂了怨毒之后,他的声音变得尖利起来。
门外突然雷声大作,似乎也在为惨死的婴儿哭嚎。
越来越近了,那个婴儿跟着他爬下来了
祁夏心底一片凄然,他知道自己逃不过去了,他已经不想逃了,身体却还在机械地跌跌撞撞地前行。
他不想死,他想活着啊!
谁来救救他!
终于到了一楼大厅,大门隐约反射出一些暗色光辉,在这个恐怖的夜里显得如此诡异。
祁夏却如同沙漠中的行人突然看到一片绿洲一般,体内突然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力量,几步跑到了门边。
终于就要结束了,这一切
祁夏握上门把手,进来时轻轻一推便能开的门,如今却像是被焊死了一般毫无反应。
他不信邪地使劲拉了几下门,依然没有反应。
身后的婴儿还在呜呜地哭着,越来越近
完了
他彻底完了
祁夏心如死灰地回过头,脊背死死贴着大门,只能眼睁睁看着婴儿拖着长长的血痕爬向自己
别别过来祁夏无力地祈祷着。
婴儿突然停了下来。
下一秒,婴儿咯咯咯地笑了起来,哥哥你怎么不跑了?你不跑的话,就轮到我咯
祁夏脸色巨变,不知从哪里涌上来一点力气,又跌跌撞撞地往厨房跑。
那个婴儿没有放过他,依然不紧不慢在后面爬着。
前面已经没有路了,祁夏被堵死在了厨房。
他取出一把刀举在胸前,想要借此给自己一点力量,别别过来
婴儿再次咯咯咯笑了起来,哥哥杀了我,现在轮到我了哦
说罢,婴儿身体突然膨胀了几倍,猛地朝祁夏扑了过来。
祁夏胡乱挥着刀,尖声嘶吼道:别过来啊!!!
程朗月体力不好,摁着祁夏的手本来就已经比较吃力,哪想到祁夏突然嘶吼一声,瞬间爆发的力气差点把程朗月掀飞。
床上的祁夏猛地坐了起来,看到周围的环境还有些反应不过来。
刚才那一切,难道都是梦吗?
这么真实的梦吗?
他已经安全了?
得到这个讯息,祁夏再也撑不住,无力地倒回了床上。
他这才有时间看向程朗月,抱歉,我伤到你了吗?
程朗月揉了揉被磕到的地方,没什么事,你醒了就好。
谢谢你,是你把我送到医院的吧?
是。
沉默了一会儿,两人又同时开口道:我想问
程朗月急忙摆了摆手,没事,你先说吧。
祁夏也不推辞,问道:我就是想问一下,你是在哪里找到我的?
他想知道,他所经历的那一切,究竟是不是真的?
程朗月也有点懵,啊?今早是你来找我,结果晕倒在我家门口,我才把你送来医院的。
你家是?
静阳路木山小区。
静阳路?祁夏心下一惊,这个地方他甚至没有听说过,怎么可能是他自己找过去的?
对,你大概是我以前的朋友是吗?我失忆了,以前的事情都不记得了。
我并不认识你。祁夏看着程朗月脸上惊愕的神情,继续缓缓道:我甚至连静阳路都不知道,在我的记忆里,我是去石府旧区玩,不小心中暑晕倒了,醒来之后就是在医院里。
程朗月是失忆了,但他并不傻。
单纯的中暑怎么会有刚才那种害怕到了极致的表现,祁夏很显然有事情瞒着他。
程朗月的声音冷了下来,但事实就是如此,今天上午是你来找我,告诉我你是我曾经的朋友就晕倒了。如果不信的话,你可以去看看监控,究竟是不是你自己找来我家。
祁夏看对方确实不像在说谎,心中虽然疑惑,还是主动扯出了一抹和善的笑。
抱歉,看来我们之前有一点误会,可能是我中暑烧坏了脑子,忘记了一些事情,不过还是很谢谢你把我送来医院。
☆、诡异来信5
今天的事情实在有些诡异,程朗月莫名有些焦躁,总有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压迫感。
他回到家中,又去查看了那扇窗户。
对面那栋楼依旧空荡荡的,因为天色渐晚,窗户看起来有些黑,像一块电子屏幕,倒不像是窗户了。
不知为何,程朗月心底空落落的,总觉得缺了什么东西。
心脏又开始一顿一顿地痛,程朗月微微弯下腰,捂着自己的胸口。
好一会儿,那蚁虫噬咬般的疼痛才稍微淡了些,程朗月直起身子,迎面而来一阵风掠过,眼睛灼热的温度一下子降了不少。
程朗月摸了摸自己的脸,才发现他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哭了。
他默然地拉上窗帘,又折身去洗手间将眼泪洗了干净。
脸上的水还没有干,程朗月仔细端详镜子里的自己,生怕等姜萱回来之后发现他哭过。
越是端详,程朗月突然产生了一种荒谬的违和感。
镜子里的脸逐渐扭曲,好像立马就要演变成另一张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