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扶雪转过头:“给爹爹的寿礼可都准备好了吗,千万别出差错了。”
在洛州的时候她就着手准备寿礼了,用了不少心思,更是一路千里迢迢地把礼物从洛州带到京城来,万不可出差错。
“姑娘放心吧,奴婢一早就备好了,”云枝道。
云枝见沈扶雪有些恹恹的,便道:“姑娘,大少爷昨儿买了不少金鱼回来,好看的紧,您要不去花园看看?”
沈扶雪身子弱,不好多走动,沈霁便费了心思买了许多好看的鱼回来,可以让沈扶雪打发闲暇时间。
“好,”沈扶雪点了点头,她倒是忘了这茬了。
沈霁实在是再好不过的哥哥,这事又是沈霁亲自办的,她当然得去看看,要不然岂不是白费了沈霁的心思。
花园在前后院的交界处,假山亭阁,潺潺流水,确是个清幽的好地方。
沈扶雪坐在亭子前的栏杆处赏鱼。
沈霁买了不少珍惜的品种,鱼儿们在池子里游曳,金光粼粼的鱼尾穿过水面,活泼的紧,煞是好看。
沈扶雪也来了兴致,她一边给鱼儿们喂鱼食,一边道:“云枝,你再去取些鱼食来,”鱼食有些不够了。
云枝应诺:“是。”
本就是在自己家里,再安全不过,也用不着丫鬟随时跟着沈扶雪,云枝便放心的去了。
沈扶雪又赏了会儿鱼,就听到了脚步声,她还以为是云枝回来了,抬起头却发现不对,来人是个男子。
因着逆着光,她有些瞧不清这男子的相貌,不过能看出他身量很高大,背脊挺直,姿态如松,一瞧着便知道是个年轻的郎君,应当是来府里参加宴会的宾客。
沈扶雪这才想起来,花园是前后院的交界,宾客很有可能过来休息。
沈扶雪想了想,站起身见礼道:“见过大人。”
既是父亲的宾客,她向人见礼总是不会出差错的。
不过这一起身,晕着的光错开,她倒是看清了来人的相貌。
这男子生的极好,眉眼俊秀,鼻梁挺直,就连下颌的线条也格外秀长,清贵又俊美,周身缭绕着贵气,一瞧便知道身居高位。
陆时寒眉梢轻挑。
他原本是在席上多喝了几杯酒,想出来吹吹风,便信步走到了这里,没想到竟然在这儿碰到了沈扶雪。
他寻找多日的人竟然在济宁侯府。
许是因着在家里,沈扶雪只穿了身家常的衣裙,鬓发间也只簪了一支珠钗,素净至极,可却有一种出水芙蓉般的婉约清丽。
和初见那日相比,又是另一种美。
陆时寒垂下眼睫,不知在想些什么。
片刻后他向沈扶雪点了下头算是见礼,便转身离去。
陆时寒刚离开,云枝就回来了。
云枝见沈扶雪站在栏杆前,目光飘忽地望着前头的垂花门,似是在出神。
云枝把鱼食放在一旁的台子上,“姑娘,你站在这里看什么呢?”
云枝有些狐疑,她们姑娘怎么好似傻了一般。
听到云枝的声音,沈扶雪才回过神,她缓缓道:“没什么。”
她只是觉得,她好像在哪里见过刚才的人,而且好似认识了很久一样,久的让她有一种莫名的依赖感。
沈扶雪坐在栏杆上,眉头轻拧,到底在哪儿见过呢?
等等,沈扶雪隐约想起来了,那男子给她的感觉好似梦境里救她的那个男子。
她虽未曾看清梦境里男子的脸,但方才一见到那男子,就莫名觉得俩者是一个人。
半晌后,沈扶雪叹了口气,这都哪儿跟哪儿啊。
那不过就是一个无稽的梦境,她怎么还和现实中的人联系起来了呢。
沈扶雪想,她应当是最近喝的药太多了,以至于神思都有些恍惚了。
…
宴席结束后,陆时寒径直回了别院。
他目光沉沉地望着书案上的卷宗,眉心处的皱痕越发明显,显出几分冷峻来。
程周忖度着道:“大人,可有什么事吗?”
陆时寒抬眸:“之前吩咐你找的人不用找了。”
他看着一旁闪烁的烛火,想起白日里看到的沈扶雪,他已经找到了……
不仅找到了,他还知道了她是谁。
片刻后,陆时寒开口道:“查一下济宁侯府二姑娘的生平,要快。”
济宁侯府二姑娘,那不是他们大人内侄陆显的未婚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