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陆显还是头一次看到沈扶月如此,在他面前的沈扶月永远是温声细语的,连大声都没有过。
今天的沈扶月完全颠覆了陆显对她的认知。
陆显忽然觉得眼前的沈扶月很是陌生,她能为了私心而故意误导他这么久,又会不会隐瞒他更多呢?
陆显忽然失去了和沈扶月说话的心思。
陆显转身,扬长而去。
雅间里徒留沈扶月一人,沈扶月的眼泪怔怔地落下来。
她就知道,只要陆显见到沈扶雪,就一定会改变心思。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她为自己筹谋,难道有错吗?
沈扶月越发肯定自己之前的做法是对的。
幸好她之前一直使法子拦着陆显和沈扶雪碰面,要不然这桩婚事哪里还能轮到她。
她没做错。
…
对于沈扶月和陆显的事,沈扶雪自然一概不知,她甚至不知那人是陆显。
沈扶雪回去后,又等了一会儿,陆时寒便回来了。
俩人一起沿着朱雀大街往下逛。
沈扶雪手里还提着俩人一起做的灯笼。
这灯笼的灯面果然与众不同,路过的人都纷纷地看灯面上的少年剑客,可见是很得众人的喜欢。
尤其还有个小娘子,更是喜欢的不得了,想要从沈扶雪手里买下这个灯笼。
还是陆时寒说着灯笼不卖,那小娘子才失望离去。
沈扶雪眉眼弯弯,开心的不得了。
“陆大人,我们做的这个灯笼好像真的很好,”沈扶雪道。
陆时寒握住沈扶雪的手:“小心些走。”
沈扶雪自顾自地畅想下去:“要是有朝一日咱们没有钱了,我就画灯面赚钱,一定把你照顾的好好的。”
陆时寒失笑,小娘子这是想到哪里去了。
竟然连他们以后没钱的日子都想到了,还要赚钱养他?
小娘子平素看着软绵绵慢吞吞的,实则脑袋里的想法古怪的很,他有时都猜不到。
陆时寒问她:“刚才都去哪儿了?”
沈扶雪回道:“方才我逛了一会儿街,还买了个面具。”
沈扶雪说着笑了:“我把面具放到马车上了,等回去的时候我戴给你看,看你能不能认出我。”
两人正说着话,忽然发现前面的人格外多,闹哄哄的。
沈扶雪疑惑:“前面这是做什么呢?”
程周就跟在两人后面,见状道:“前面的人是在放河灯祈福呢。”
沈扶雪之前一直在洛州,不知京城的灯节还有这个规矩。
沈扶雪来了兴趣:“陆大人,我们也去看看,好不好?”
“好。”
陆时寒牵着沈扶雪的手,一路穿过人群,总算到了河流前。
沈扶雪瞪圆了漂亮的眼睛。
眼前的河流里飘满了河灯,星星点点地落在漆黑的水幕里,发出闪烁的光。
漂亮的不似人间,像是天生的银河掉落了一般。
程周在一旁给沈扶雪解释道:“沈姑娘,京城这儿一直有在灯节放河灯祈福的习俗,届时只要在竹简上写上自己的愿望,再把竹简放到河灯里,随水飘走,便是祈福成功了。”
程周一看便知沈扶雪是动了心思了,当即便很有眼色地上前买了两盏河灯,又准备好了竹简和毛笔。
沈扶雪拿过一张竹简:“陆大人,你也写。”
陆时寒接过竹简:“嗯。”
沈扶雪没有什么特别的愿望,只是希望身边的人都好好的。
沈扶雪想起方才程周说,最好把许愿的人名也写在上面,到时候灯神眷顾的可能性会更高一些。
沈扶雪下意识便写出了沈正甫和纪氏的名字,接着就是沈霁。
写完沈霁,沈扶雪忽然意识到一件事,她好像把陆时寒给落下了。
按理陆时寒已经是她未来的夫君了,她该把陆时寒也放在家人的行列的。
只不过她方才手太快了,现在想改也没法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