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翅膀小人气呼呼不说话了。
他知道先生是好人。郁玉的眼神飘渺,他揪了一片叶子,手心里只有一整片叶子。数一次掰下一点,数一次掰下一点。
先生喜欢郁清,先生不喜欢郁清,先生喜欢郁清最后叶子只剩下少的可怜的部分,郁玉的话也停在了先生喜欢郁清这里。
他硬生生把小的不能再小的叶子分成两半,好了,先生不喜欢郁清。
时间转回半小时之前。
舍友苦口婆心地告诉郁清,老板,我真的没发现有谁和郁玉联系紧密,你就放过我吧。
郁清冷声道,那沈虞河呢?郁玉和沈虞河难道没有接触?
什、什么沈虞河?舍友疑惑问道,他真不认识这个人。
郁清闭了闭眼,算了。他把电话关上,指望舍友还不如自己来。
郁母正好和小姐妹约好了去美容,从楼上下来后看见坐在沙发上的郁清笑得开心,小清啊,妈妈出去一趟,阿姨给你做了喜欢喝的鱼汤,记得按时吃饭。
郁清点头道,我知道了妈妈,注意安全。
等郁母一走,郁清的脸顿时拉下来,他找到打扫房间的阿姨,王阿姨,我哥他房间的钥匙你这有没有?
怎么了?王阿姨愣了一下,是不是少爷有什么东西漏了?
郁清心里不耐烦,但还是耐着性子和保姆道,我哥的资料落在房间了,他在学校急用,让我帮忙拿过去的。
噢噢这样啊。王阿姨去房间摸了钥匙,满脸慈爱,给,少爷。
郁清上了楼。
王阿姨在下面有些欣慰,之前一直看都是玉少爷对清少爷好,没想到现在郁清长大了也懂事了,知道给哥哥拿东西。
拐了拐角到二楼,房门打开。郁清很少进郁玉的房间,单独进去的这是第一次。
郁玉的房间很整洁,主黑白色调,花瓶里有一束娇艳欲滴的玫瑰。
郁清进去之后直奔衣柜,灯都没开。
一件一件看过去。
郁玉的衣服大多都是宽松款,也有几件正装,穿的很少。
只有一件西服外套在衣柜的最外层,和常用衣服混在一起,被主人保存的完好,打理的整齐,一看就是认真整理的。
郁清的脸色僵硬,他把那件西装外套拿出来,翻开袖子,在袖口处摸到了隐蔽绣起来的一个小字。
沈
这果然是沈虞河的外套!他没有认错。
郁清咬紧了牙关,在他生日那天,郁玉下楼的时候穿的什么他没看见,但他上去的时候,身上披的就是这件外套。
他只粗略的看了一眼没有在意,还以为是郁玉冷了自己披上的。当时在宴会的主会场,他看见只穿衬衫的沈虞河还好奇地问了一句,沈虞河却微微晃动红酒杯,漫不经心道有些热所以脱下来了。
没想到啊没想到啊。郁清攥紧了外套,他们两个是怎么搅合到一起的。
此刻,郁清已经忘了自己和沈虞河算得上是毫无关系,他们除了上次偶遇,这几天连面都没见过。微信的聊天倒是在持续,可惜的是沈虞河明显对自己冷淡下来。
好像换了一个人一样。
徐虎虎在办公室打了一个喷嚏,最近他忙于业务把手机交给老板之后就没有再管了,这回打喷嚏是谁在想他呀?
该不会是郁清吧?徐虎虎面色惊恐。
在郁清的心里,沈虞河只能是自己大海养的鱼,就算变成鱼汤,也得倒在自己的海塘。
郁玉是在抢他的东西!
郁清气得颤抖,他把外套扔在一边。现在郁玉房间里的所有东西都十分刺眼,在郁玉的桌子上,还有一张沈虞河手写的生日贺卡。
他大步迈过去,砰的一声,花瓶被打碎在地。
还没等郁清再多做动作,门口传来一个声音,你在做什么,郁清?
郁玉站在门口,微微靠着墙,看见卧室的一地狼籍皱了皱眉,郁清又发什么疯?
他组织了一下语言,委婉对郁清道:我觉得你可以去藤竹私人医院看看。别老是发疯。
藤竹私人医院是看精神病的地方。
郁清站在里面,冷笑着看他,脚下全是玻璃片的渣渣。
该去看精神病的是你吧,哥哥。抢弟弟的男人,开心吗?
郁玉这时看见了被郁清扔在一旁的外套。
他顿了顿道,沈虞河不是任何人的。
你胡说!郁清尖叫,他掏出手机,找到微信上的聊天记录,沈虞河喜欢的是我,他是我的。
他一生气心口绞痛,郁清缓了缓,放缓呼吸脸色苍白,把手机扔到郁玉的面前。
又是砰的一声,郁清说,你自己看吧。沈虞河喜欢你,天大笑话。
郁玉的视力很好,尽管手机在地上,郁玉还是可以看清楚上面的对话。
小清,我下午去看你,为什么我不在你的身边,你总是那么容易受伤我心都快碎了。
是沈虞河发的消息。
郁玉抬起头:所以呢,你想表达什么?
门里门外分出黑白两色的光景,屋里没开灯,郁清的神情恶毒,你可以拿着手机去求证,郁玉,你觉得沈虞河真的喜欢你?他不过是把你当个小玩意。
没有谁是真正爱你的,只有我对你好点。你为什么要和我对着干呢哥哥,好好的当我的哥哥不好吗?
郁玉的身影逆着光,看不清他的神色。半响,他的视线从郁清的身上移开,说,郁清,你让我恶心。
这是他这些年说过最重的话。
郁清冷笑一声离开了,听到声响的王阿姨上楼看见这一副场景慌乱道:这是怎么了天哪怎么变成这样
声音渐渐远去。
友人挪揄的眼光沈虞河只当没看见。喊了司机立刻下楼。
在走出房间之前脚步顿了顿,又折回去拿了一个厚外套。
友人跟在身后喊沈虞河让他把他带上,沈虞河淡淡道:不用了,你继续哭。
友人:???就离谱。
一路开车过去,幸亏现在的时间不是上下班高峰,不然有的堵。
从很远的地方就能看见在不远处坐着一个瘦削白皙的青年,靠在椅背上。不同的是,这次没有下雨。
车子停在郁玉的面前。
沈虞河下了车,走路带风。
郁玉睫毛轻颤,看见沈虞河之后高兴地喊道:先生。
他看见郁玉身上穿的是单薄的衬衫,一点都不挡风保暖。在一摸郁玉的脸颊,凉的,摸手,也是凉的。沈虞河皱了皱眉,把带的外套披到郁玉的身上。
他难得动了火气,捏住郁玉的脸颊,沉声道,出来为什么不穿外套?
沈虞河觉得捏脸颊没有威慑力,他转而捏住郁玉的下巴,微微弯下腰和他对视,鼻翼间的呼吸交错,沈虞河道:为什么不听话,郁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