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且算朋友吧。
哦, 老板娘回屋,你等我下下。
老板娘再出来时手里拿着一袋水果,给,家里自己种的,我吃不完,拿回去吃。
那谢谢了。
慢走啊。
余知意将那袋水果放陆景年车篮,陆景年打开看了眼,樱桃大小,在他看来是黄绿色,有点透明,是他没见过的水果,于是问:余老板,这是什么?
油柑,很甜,你尝尝。
陆景年拿起一颗,刚准备送进嘴里,余知意又叫住他:诶,回去再尝,还少一样东西。
少什么?
回去再告诉你,走,带你买菜去。
陆景年脚支住单车,还要买菜?
嗯,不然我俩晚上吃什么?
拐进一条小路,两旁的房子全是老房子,石灰粉的墙面记录着年代感,上一次下雨的痕迹还在,青瓦片上长着一片多肉,巷子里飘着各家饭菜的香味,响着锅瓦瓢盆交响乐,各家母亲在巷道口唤着嬉戏的孩子。
陆景年恍惚回到了小时候,那时的夏天,他也是这样,光着脚在村子里疯跑,他母亲也是这样,远远喊着:小华小年,回家吃饭了!
余知意看他越骑越快,追上他,陆先生在想什么?
没什么,菜市场还没到吗?
这里不是去菜市场的路,跟着我走。
第4章 香豌豆
作者有话说: 缘分来了
又穿过一条小巷,余知意在前面按着车铃铛,停下车,到了。
小巷最深处,两旁坐满摇着扇子的阿婆们,地上摆满新鲜带着土壤的青菜瓜果,余知意说:这里都是当地阿婆们自己种的菜,吃不完拿出来卖,很新鲜。
陆景年记忆里也有过类似的场景,余老板真会生活,这种地方我肯定是找不到的。
让我找我也找不到,是萍婆带我来过,陆先生,你喜欢吃什么?
我不挑,都吃。
那我看着买了啊。
买完菜走了另一条路回花店,陆景年觉得很神奇,感觉像是走了两个完全不一样的方向,回到的又是同一个出发点。
归还好共享单车,余知意向他解惑:不奇怪,小巷都是连通的,只要会认路,走小巷能省很多时间。
余老板。 陆景年帮他拎着菜往回走,叫住他。
余知意回眸,两旁路灯就在这时候亮起,照得他眼睛很亮,怎么了?
没什么,想夸你厉害,刚看你买菜,阿婆们讲的都是本地话,我一句没听懂,你还能跟她们沟通,算上大学四年,我在广州待了十多年,一句粤语没学会,能听不会讲。
这算厉害吗?我也没听懂,你没看到阿婆们都在打手势吗?国际通用,一只手就是五块,两只十块。
又逗笑陆景年,你朋友一定很多。
还行吧,回去做饭了。
郁梨刚吃完外卖,就坐在奶茶店和花店中间,见他俩回来,你们去哪了,去了这么久!
买菜,你吃了吗?要做你的份吗?
不用不用,吃了吃了,哪能天天蹭你饭啊,白吃白喝的,我怕把你吃穷了。
哪会,谭玮呢,他吃了没?
郁梨大声说:人家少爷命,刚刚有人给他送饭了,是吧,谭少爷!
谭玮忽略他,回余知意:余哥,我刚吃过。
那就劳烦你们帮我看着店,我上去做饭。
去吧去吧。 郁梨玩着连连看,随手一挥。
余知意转头叫陆景年:陆先生,是要在楼下坐坐还是跟我上去?
不麻烦的话我还是跟余老板上去吧。
上楼时余知意告诉陆景年,这一整栋三层半都是他租的,算是个二房东,一楼原本是一体的,被分为三个门面,中间的作花店,两边租给郁梨和谭玮,郁梨先租,都快开张了,谭玮租下另一间,也开茶饮店,二楼用来当仓库,住在三楼,顶层还有半层。
说话间到了三楼,开门的瞬间陆景年眼前一亮,淡雅的小清新风,淡蓝色墙面,蓝白格子桌布,白偏蓝色窗帘,原木茶几,地上铺着一块白色羊毛地毯,大夏天的,有点违和。
陆景年不知道墙面实际是什么颜色,淡蓝色只是他眼里的颜色,偷偷拍了张照片,放在搜图软件查颜色,是薄荷绿。
余知意给他拿了双拖鞋,说:你先坐,随便坐,想参观也可以,随便参观。
谢谢。 陆景年走到沙发前坐下,粗略打量,进门左手边是厨房,右手边应该是小书房,门没关,刚换鞋时看了一眼,满满一书架全是书;坐发对着的是两间卧室和洗手间,门口通对着的是阳台,双层窗帘,两层都是纱质的,风很大,撩动着窗帘,凉爽,梦幻。
余知意将米放进电饭锅,洗了点葡萄和服装店老板娘给的油柑,放到茶几上,又给陆景年倒了杯清水。
陆先生,尝尝这个油柑。
陆景年拿起来,整颗放嘴里嚼下去,眼见着五官拧成一团,又苦又酸,又涩,但他还是咽了下去。
余知意直笑,指指水杯,现在喝口水试试看。
嗯?很甜。
余知意也吃了一颗,对,我第一次吃也吃不惯,后面慢慢爱上了,你吃第一口,苦,而后酸,涩,但是吃完了,留在舌尖的只有甜,连带着你后面喝的水全是清甜的。
就像人生,总有一抹甜在最后作补偿。
陆景年又拿了一颗,这次没皱眉,细细品尝,确实,苦涩过后是挡不住的甜。
余知意洗菜时陆景年走过去问:需要帮忙吗?
不用,就这两个菜。
这个是什么? 陆景年拿起一个长的像辣椒,但又不是辣椒的蔬菜,表面粗糙,似乎还有绒毛。
秋葵,你没吃过吗?
可能吃过,自己没买过,没注意。
余知意抬头看了他一眼,又低头,陆先生应该不用自己做饭吧,你妻子大概没让你进厨房帮过忙。
陆景年愣了愣,说:我没有妻子,我还没结婚。
那是你女朋友做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