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
这是郁洺的声音,在所有同学中,就他对凯洛最热络。
你感觉还好吗?
郁洺关心地问道:怎么一个人闷闷不乐地坐在这里?
谢谢关心,我很好。
凯洛疏离地说。
其实他应该对郁洺的态度好一些,因为郁洺是同学中对他最好也最热情的一个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是隐隐约约地对郁洺有些排斥。
郁洺长得并不差,他在学校里是校草的存在,有许多女生暗恋他。凯洛就和他不同,虽然他也长得好看,但他的好看并不是那种可以被称为俊美的好看,他更偏向于漂亮。和郁洺是完全不同的两个风格。
除了长相之外,郁洺的家世也异常雄厚,具体是如何雄厚,倒是没人能说出来,但从老师的态度上可以猜出,大约是十分不好惹的。
凯洛记得,之前有一次,语文老师在为他们讲解典故的时候,他一时没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弄得原本气氛和谐的班级一片寂静,然后郁洺首先出声赞同他的想法,之后所有同学都开始赞同他的想法。
就连老师都改口了。
可见他的背景有多么雄厚。
但就算郁洺常常为凯洛说话,对凯洛也挺好,凯洛还是不喜欢他,遇上他给的善意,总是能推就推。
一个人待着的时候,他想起这件事,总觉得自己这个人不太行,但他就是不喜欢郁洺,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天生气场不和。
凯洛有时候也不免去猜测,班级里的同学是不是因为郁洺对他的态度才对他那么好的,但想过之后就觉得不太可能:
就算郁洺的家境再雄厚,那又怎么样呢?班级里的同学就算再想要追捧他,也不至于这么市侩。
听说你报的是n大。郁洺并没有因为凯洛的不搭理而退却:好巧,我也填了n大。
凯洛礼貌性地笑了笑,没有说话。
你报的是什么专业?
凯洛回答:金融学。
很不错的专业。郁洺笑着说,他安静了一会,可能是想要让凯洛问问他选了什么专业,不过凯洛没问。
他也不尴尬,直接说:我选了心理学。
这个专业真好。凯洛干巴巴地说。
郁洺忍俊不禁地笑了。
接下来的同学聚会也没有什么有新意的地方,凯洛就坐在一边看自己的同学们依依不舍,其实,在同学们不舍地相互拥抱的时候,凯洛也很想上去和他们一起拥抱一下,可是没有人邀请他。
大家都争先恐后的邀请郁洺,郁洺是所有人的中心。
凯洛这样看着,心里当然不免会有些嫉妒。
然后他就自觉自己找到了自己不喜欢郁洺的源头:他嫉妒。
他自己不招人喜欢,郁洺却那么得同学们的喜爱,他嫉妒,所以不喜欢。
就是这样,没什么不好意思承认的。
最后,郁洺主动过来,想要和凯洛来一个拥抱,但是凯洛拒绝了。
郁洺邀请了凯洛之后,许许多多的同桌也开始邀请凯洛,仿佛终于想起来还有这么一个人似的。
但凯洛突然觉得很无聊。
他全都拒绝了。
他有些疲惫地回到了家,然而他却没有选择去休息,他打开了游戏舱,去和艾斯特尔分享他今天的遭遇。
所以,其实凯洛也有人喜欢,对吗?那位郁洺先生?
艾斯特尔将他抱在膝上,轻轻啄吻着他的耳垂,我很替你高兴。
他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十分到位,但脸上的表情却没什么起伏。
凯洛背对着他,看不清楚他的表情,只是很依赖地待在他的怀里,他听见了艾斯特尔的话,心里稍微觉得有点被安慰到了。
艾斯特尔的心情却并不明媚,他用优雅温柔的伪装让凯洛以为他现在心情很好,可实际上,他根本就不为凯洛而感到高兴。
一点也不。
他的心情阴郁极了。
郁洺。
一个东方名字。
他为什么对凯洛如此殷勤?他有什么目的?
他是不是对凯洛有什么企图?
只要一想到有人在他无法触及的地方对凯洛抱有那种想法,他就愤怒地不能自已。
凯洛是他的,只能是他的,绝不允许任何人染指!
很明显,凯洛现在还不知道那个郁洺的心思。但是,他不可能一直都不知道。
万一那个郁洺向他表白了呢?
他对凯洛纠缠不放呢?
凯洛会怎么样?
他会因此而对那个郁洺另眼相看吗?
这个猜测让艾斯特尔焦躁难耐,他是绝不会放凯洛离开的。
于是,在晚上,他安静地离开了床,独自一人走向市中心的那个展览厅。
在离开前,他用黑雾包裹住了整座庄园,这样,如果凯洛试图离开庄园,他第一时间就会知道。
艾斯特尔走到了展览厅前,庄园距离市中心的距离并不近,但这对他来说不算问题。
他靠近了这座建筑风格极其古怪的展览厅,他命令那座建筑开门,但那座建筑却没有响应他的命令。
艾斯特尔皱着眉,拿出了那张请柬。
这座展览厅是艾斯特尔从未见过的现代化建筑,他观察了一会,才明白这幢建筑的进入方式,他将请柬放进自动检票口,玻璃大门随即缓缓打开。
他迈步欲进,突然,一堵无形的墙拦住了他的去路。
检测到进入人员非法,入口自动关闭。
无机质的机械女声响起,敞开着的玻璃大门也缓缓重新闭拢。
艾斯特尔被这幢建筑拒绝了。
这是一件很奇怪的事,起码对他来说是这样的:
这个不断循坏的小世界几乎完全处于他的掌控之下,不管是建筑还是傀儡,都是他能够操纵的对象。
但现在,他被这幢建筑拒绝了。
艾斯特尔缓缓地笑了起来。
他的推断没有错,这个建筑的确是凯洛离开的关键。
那么,如果,他把它毁掉了呢?
它被毁掉了,凯洛是不是
就永远也回不去了?
第18章 游戏结束
对艾斯特尔来说,毁掉一座建筑是很简单的事。
可是,和他想象的容易不同,这座处处透着古怪的建筑四周都被无形的壁垒围拢了起来,让他无计可施。
他无法靠近,更无法毁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