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了。艾斯特尔推开凯洛那间宿舍的门,我忘记说了,其实我也是这个学校毕业的,算是凯洛的学长呢。
凯洛迈出了试探的jiojio:那那我们还真有缘分
艾斯特尔笑了起来:是啊,我们很有缘分。
凯洛提前一天来到学校,此时宿舍里还没有人,他选了一个喜欢的铺位,开始收拾。
艾斯特尔帮他一起收拾。
别看他西装革履,好像十指不沾阳春水阳春水的大少爷,但他干起活来比凯洛还麻利,到后来,凯洛就只有给他递东西的份了。
收拾完宿舍之后,艾斯特尔发出邀请:凯洛,愿意和学长一起到外面走走吗?
报道一共三天,今天是第一天,学校的人还不算多,艾斯特尔又挑了一个幽静的小径,所以路上只有他和凯洛两个人。
凯洛和艾斯特尔走了一会,开始有些紧张起来。
这里气氛太好,艾斯特尔的侧脸又太温柔,他犹豫了好一会,终于下定决心:艾斯特尔。
嗯?
艾斯特尔偏过头看他,眼眸里也含着笑意:怎么了?
凯洛鼓足勇气:我喜欢你。
艾斯特尔停住脚步,往凯洛靠近了一步:真的吗?
凯洛忐忑的点点头。
我也爱你,凯洛。
艾斯特尔低声回答。
凯洛告白成功,喜不自胜,试探性地牵起了艾斯特尔的手。
艾斯特尔回握他,修长的五指扣住了他的手。
他们又静静地走了一会,艾斯特尔开口说:凯洛,你还记得你对我说过的你那些梦吗?
记得。
凯洛的心中莫名升出些许预感,就像有什么事要发生了的那种预感,风吹过,青草和鲜花的气息,这是夏天,地上闪烁着浅金色的光斑。
我记得我曾经和你说过,也许那就是你经历过的事。
过了一会,艾斯特尔才说。
按理来说,凯洛应该对他的话感到疑惑,可是他没有,他屏气凝神地听着,像一个不愿意错过童话故事结尾的孩子一样,大气也不敢出。
艾斯特尔又问道:凯洛,我在此征询你的意见。
如果你有一段很痛苦的回忆,你愿意想起来吗?他们经过了一株开满花的树,迷人的香气弥漫在凯洛周身,艾斯特尔的声音又在他耳边响起:你现在有了一段毫无阴霾的记忆,回忆起过去或许会让你感到不好受,你愿意回想起来吗?
凯洛仔细地思考了一下,为了自己,也为了艾斯特尔。
艾斯特尔的口气平稳,但凯洛能听出他声音里的一丝期盼,艾斯特尔是希望他点头同意的。
而他自己,也略略对过去有些好奇。
那些在夜晚频频造访他的糟糕梦境早已让凯洛产生疑心,人很少会做同一种梦,且梦还是连续性的,假若这是他曾经经历过的,那就情有可原了,他的潜意识里还有些印象,所以会做梦。
艾斯特尔说或许会感到不好受,这就说明那段记忆不算美好。
我有做过错事吗?他问艾斯特尔。
艾斯特尔毫不犹豫地回答:没有。
他的回答让凯洛放了心:那我愿意。
只要他没有做错事,那么就没有什么关系。
听到凯洛的回答,艾斯特尔摘下绿宝石戒指给凯洛戴上,凯洛顺势握了握拳,戒指有些松。
一开始是没有什么感觉的,突然间,一股如潮水一般柔和的记忆片段就缓缓涌上来,凯洛并不觉得难受,也没有感到陌生,仿佛那些消逝过的记忆是被他不慎忘记又记起来的熟悉过往。
少年时期的无助,遇见艾斯特尔之后的甜蜜,去拯救艾斯特尔时的勇敢,以及最后得知真相的崩溃,一幕一幕,如走马灯在他眼前闪过。
他沉默了很久,那些记忆轻柔的和他现有的记忆融合在一起,像两滴水汇聚成一滴一样,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这就是的的还给我?
凯洛想起了当初艾斯特尔对他说的我会把一切都还给你,再联系他这一次顺利的成长,轻声问道:艾斯特尔,你付出了什么代价?
艾斯特尔没想到凯洛会问他这个问题,有些意外,没什么。
他用目光描绘凯洛的面部轮廓,明明容貌没变,神情和气质的略微变化就让凯洛像是变了一个人。
他记忆中的那个凯洛回来了。
那段过往太烦乱,即便凯洛重新在一个健康的环境里长大,在重新想起来之后,也难免受了影响,不再像一开始那样活泼且无忧无虑了。
在艾斯特尔看凯洛的同时,凯洛也在观察着艾斯特尔。
艾斯特尔几乎没有任何变化,还是他记忆中熟悉的那个优雅的绅士,温柔体贴,处处为他考虑。
艾斯特尔说是没什么,但凯洛记得自己曾经看过的那些巫术书籍,你等了几百年,是不是?
凯洛既然已经点出,艾斯特尔也不再隐瞒,但他还是尽力描绘的轻松一些:是,但我并没有虚度光阴,凯洛,你会发现,我学会了很多新东西。
你会不会后悔遇见我?
凯洛踢开一颗小石头,眼帘垂下来。
不会。艾斯特尔温柔的回答,永远也不会,凯洛。
他说:我这一生,都是在为了遇见你而做准备。
天空是蓝的,几朵流云飘过,它们没有可以落脚的地方,只能跟随风的脚步。
凯洛想起了他在很久很久以前曾经有过的梦想,他那是还是一个想得到其他人关注的孩子,在上了小学,度过了第一个被所有人忽略的儿童节之后,他也是这样看着天上的云,很难过又很憧憬地希望未来会有一个人喜欢他。
不要很多,三个不好,两个也太多,就一个就可以了。他那个时候希望着:我只要一个,最好的那一个,其他的我都不要。
他等了很久很久,始终没有遇见,直到他在高中毕业后,在那个漫长而无所事事的闷热夏季,他终于和最好的,最喜欢他的那一个人相遇了。
而那个人现在就在他身边。
他们牵着手。
过往像阴冷的雨点一样击打着他的心,但现在,他的心已经被爱意浓浓的包裹了起来,这一次顺利长大算是一层薄膜,艾斯特尔几百年的等待所代表的爱意才是厚厚的雨衣,把他从头到脚妥帖的罩住。
天有些暗了,一朵巨大的云遮住了太阳。风小了,它得到了暂时休息的机会,凯洛蓦地捧住艾斯特尔的脸,吻了上去。
艾斯特尔的唇很薄,很软,他低下头来回应凯洛,让凯洛在这个吻里尝到了甜蜜的味道,虽然间或也夹杂着些许苦涩,让凯洛想起曾经在游戏里他尝过的那口黑咖啡。
我那个时候不应该对你生气,艾斯特尔。
结束这个吻,凯洛紧紧地挨着艾斯特尔走,如果你再等等,过一段时间之后我就没事了。
恶只是艾斯特尔的一面,并不能代表全部的艾斯特尔,如果艾斯特尔向他解释,他会接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