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产倒闭后,清空了?荷叶思索着,但是,没有落灰,也没有垃圾,像是经常有人打扫啊。
二人没找到线索,又去看地形。
大厅左右两侧是两台电梯,维克多按了按钮,发现运行不了,好像是没通电。
电梯往外走,是一楼的房间,从两个房门距离来看,每间房间在五十平米以内。
走到走廊尽头,是逃生楼梯,两侧的逃生楼梯门都大开着。
很简单的地形,调查中,安琪儿已经用随身小本子画下来了一楼地形,我们从楼的正中间进来,然后左右走廊通往左右客房。每一侧是五个房间,与楼外观察到的数目等同。
仙客来点头:就是大概率没暗房的意思咯?
是的。
安琪儿继续说:二楼以上如果没有像一楼大厅这种广阔的公共空间的话,每一层就是十二个房间。
维克多听不太懂:这楼算什么规模,很大吗?
还行吧,安琪儿摇头,不大不小,像是几十年前建的单位宿舍楼,和新式小区、新式公寓楼比,这种楼型不算主流。倒是不像酒店。
对了,安琪儿从口袋中掏出一张传单,我看到一张挺奇怪的东西,是你们丢的吗?
雪麓凑过头去,那竟然是一张安杜拉斯旅游团的广告传单。
廉价的美工用红黄相间的大字印刷着七天七万豪华游轮,限时优惠组团只需1999!
被水泡涨又干涸后发白的边角旁,印着安杜拉斯旅游团的联系方式,奇怪的是,两串手机号码都被黑色马克笔涂黑了。而广告印刷的限时优惠时间,是2011年9月1日到9月23日。
这是你们谁身上的?
没啊,咱们这群人身上除了衣服,就没别的了吧
会不会是之前的九个玩家留下的?
一行人传阅了一遍,都摇头,随即发现了一个问题人数好像不对?
散打冠军呢?
荷叶当机立断:你们最后看见他是什么时候?
正如公寓楼的大厅一样,这里很空旷,哪里都藏不了人,如果人没了,大概率就是真没了。
荷叶狐疑的视线望向兄弟会的五人,仙客来受不了她这嘲弄的视线,辩白着:进来后咱们不就分散开调查了吗?我们五个一直呆在一起,没注意到他在哪儿。
兄弟会五人抱团走,有线索内部消化,荷叶觉得雪麓面善,拉着他一起,所以维克多、猛犸、散打哥三个散人玩家抱团。
鬼牌视线锐利的扫过猛犸:他不是和你们一起的吗?
猛犸擦着冷汗说:别问我啊我还以为他和你们一起呢!
猛犸胆大,是第一个想要上二楼的。他说,维克多不敢去二楼,找过散打哥,可哪里都没有他,我才回来找你们的。
他还确定散打哥没有接近走廊两侧的逃生楼梯。
众人一讨论,竟是谁都没注意到散打哥去哪儿了。
可这怎么可能呢?
在座都是老玩家了,花样百出的杀人规则、稀奇古怪的死法,都见过不少,甚至说死法还可能是线索中的一环,没人还惧怕死亡与尸体。
可散打哥,一米九的大活人,又是体术高强的,竟然凭空消失了,生死未知。
最无法接受的是,消失前没有征兆。
没有惨叫、没有怒吼,也没有留下挣扎的痕迹。像被橡皮擦从纸上擦去,一个人的存在,就这样轻描淡洗的被抹杀了。
若非安琪儿掏出传单询问是谁的,猛犸找不到散打哥回来抱团,谁都没注意到他消失了。
何时,何地,消失前干了什么?
如果是杀人规则,就太邪门了。
安琪儿建议:大家谁身上带了绳子?我建议大家用绳子彼此相连,这样,谁去做什么,谁触发了什么,周围人会第一时间知道。
但这个建议,被维克多第一个否决了:没用。小豪的死亡也是当时小豪、猛犸和我三个人一起跑,跑着跑着,小豪就突然消失了。
难道他妈是个灵异本?仙客来皱眉,我问你,小豪消失前做了什么,你有印象吗?
维克多有重复了一遍之前和荷叶说过的行踪:要说做了什么,小豪做过的事儿,我和猛犸也做了,实在想不起来特殊的。
小豪的消失时间久远了,众人又开始回想散打哥有什么异常行为。
可当时四散开来调查,散打冠军个人实力强的,也没队友,竟没人关注他,一时想不出如果是触发了杀人规则,散打冠军干了什么。
雪麓的脑中突然闪过一个细节。
前台东西很少,物品也很陈旧,老式摇铃都掉漆了,但仍旧很干净。
再加上明亮如镜的瓷砖,可以看出,这座公寓楼如今的保有者经常打扫他很爱惜这里,也很爱干净。
而散打冠军探路时,做了什么呢他把湿漉漉的脏鞋好不爱惜的扔在洁净的大厅里,还用穿着脏袜子的脚踩了瓷砖。
雪麓抬起眼,对上鬼牌沉郁的眼,愣了一下。
鬼牌这人,身姿挺拔,五官也很英俊。他的面相其实是阳光那一挂的帅哥,可不知为何,他板着脸,愣是让人感觉疏离与冷漠。像这样气质的人,雪麓是不爱与之相处的,总感觉和他们沟通是热心撞在冰块上,热不起来。
但这个鬼牌,似乎也想到了雪麓所想。
雪麓作为npc,自然是不会把重要猜测说出来的,可鬼牌这模样分明是也想到了,如果雪麓不出声,身份会被做低。
就在雪麓心中天人交战时,吸引所有人注意力的事情发生了。
一个npc出来了。
身高一米六左右的中年妇女。
她穿着洗的褪色,但干净整洁的鹅黄色连衣裙,双手裹在亮黄色的橡胶手套里,左手提着一个黑漆漆的铁桶,铁桶里沉甸甸的装着不知道什么东西,像脏水,随着步伐缓缓晃动。右手拎着黑漆漆的拖把,穿着橡胶雨鞋,从左侧逃生楼梯里出现,朝大厅走来。
走进了,才会发现她的长相十分独特,一双眼大的出奇,眼黑也大的出奇,像是没有眼白。
猛地,她抬眼看到大厅里乌压压的九个人,中年妇女脚步顿住了。
无机质的黑色瞳孔机械的转动过来,像木雕玩偶的眼球在机关上平稳运行。
你们怎么在这里?
雪麓注意到,妇女一开口嗓音很沙哑,清了清嗓子后恢复清朗,像很久没张口说话了。
这npc出现的猝不及防,不确定是不是土著,几人对视一眼,荷叶向前一步,走到妇女面前。
盯着死气沉沉的漆黑大眼,荷叶忍住身体颤抖,讨好的笑着:您好,请问您是这里的呃,住户吗?
是的,你们有什么事吗
由于荷叶看上去亲切而柔弱,不像坏人,妇女凝重的面色柔和了一些。她高高举起的拖把放在了地上,摆出一副倾听的模样。
见妇女可以沟通,荷叶趁热打铁:是这样的,我们无意冒犯,但情况实在是紧急我们本是出海旅游的,但是意外遭遇了海难,本以为要死了,却老天保佑,被海水冲到了这座岛上,侥幸生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