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早知程立翁这人十足的油滑,精明过人,只不过稍微暗示了几句,现下宗卷便已记录得妥妥当当,算是板上钉钉,将此事完美遮掩了过去。
晌午时分,将万丰宝一案相关事宜回禀与皇帝知晓后,萧祈速度回了自己的王府。
密室中,楚归与他早上出门时的姿势一模一样,直挺挺又愣愣的盯着房梁,似乎连眼珠都未曾动过一般。
他走到床边坐下,刚开口说出万丰宝三个字,没想那双凤目已流转了过来,眼中的神情突然开始了清明。
死了,我杀的。楚归静静的说。
萧祈长长出了口气,手已不自觉抚上了他的脸庞,你终于醒了?昨夜差点被你吓死
另一只手即刻捂住了胸口,万分委屈的模样:你打我了,还打的很疼,小归,你说说看,该怎么补偿我?
楚归看着这一脸造作的撒娇,知道这人在避重就轻,刻意装模作样的缓和气氛,心头暖了暖,再度重复道:我杀了万丰宝,你已经知道了吧?对不起,说好从长计议的,我却一时脑热出了手,连手尾都没顾上收拾。
萧祈:我知道,是因为想救你的朋友吧?
朋友么?他什么时候有过朋友?
楚归脑中回想起白芷的笑容,眼角忽然微微泛酸,嘴里已不自觉的答了:嗯,好朋友,可惜,还是没能救到是我的疏忽,我应该早两天就给他捎个口信去。
萧祈不知要怎么安慰,只能先告知结果:我一大早就被派着处理这案子,你放心,已经结案了,结论是房事过激导致的猝死。那个小你朋友的遗体我也吩咐好好收敛,万丰宝并无遗属,他在下属中的声名也不太好,以后应该不会有人去寻你朋友家人的麻烦。
春草堂呢?是否会受到牵连?
这件事情确实是难免的,皇帝听过回禀之后,为表达他的天子一怒,已立刻命人查封了春草堂,管事辛夷与其余一干小倌尽数处了流放之刑,此刻都暂时押在上都府大牢里,明日一早就要遣送出京了。
想了想,萧祈还是如实说了,又承诺会施以援手,起码会保着人安全到达目的地,性命总是无虞的。
这话说完后,楚归沉默了好一阵,又盯着他看了好一阵,突然毫无征兆的开始解起他的衣衫来。
怎怎么了?萧祈有些发晕。
我记得昨晚急红了眼,让我看看有没有伤着你。
也行吧,可这利索迅速的动作是要闹哪样?萧祈抓着自己最后的防备:
解解一半看见就行了,脱裤子干嘛?下面没伤!嘶小归,你你手
不是要补偿么?萧祈,我心里好空,你要不要填满我?
现在?白天呢,我们还没喝过合卺酒啊
做不做?不做我唔嗯~
第54章 、主母
幽暗的密室中不见日月, 睁眼后的楚归不知具体过去了多少时间,只是浑身酸痛的感觉让他有一丢丢的后悔。
从被中伸出胳膊一看,连手背上都留有几块鲜艳的吻痕, 身上怕是更不能看了,要怎么出去见人?
自幻觉中醒过来的时候,他被各种激荡的情绪裹挟着,又是悲伤又是空荡的,甚至有种再也清醒不了的绝望感, 于是二话没说的缠着人上了本垒。
谁知那家伙不做人, 刚开始还只是个腼腆的初哥, 食髓知味后立马变了嘴脸, 像是突然开窍,将历年积攒的风月手段融会贯通, 将他折腾到了神志不清。
嘶~不适的感觉自下方传来, 他忍不住踹了身旁人一脚, 混蛋!
萧祈其实也醒了,一把抓着了脚踝开始摩挲,火热的唇再次吻向了耳朵。
不来了,饿还有, 下次再敢用内力就是狗!!楚归赶紧拒绝,又恶狠狠的埋怨。
他就没想过内劲居然还有这种用法, 续航奇佳,硬度赛过金刚钻, 还自带着震颤的功效,一个不小心撩拨,就把自己整到了崩盘。偏偏他自己的内劲却毫无用处,加持了也挡不住身体感觉如潮水般的侵袭, 反而提升了体内的热度与柔韧,让某人更加得了趣,疯狂的挞伐。
都是内力啊,难道还要分攻受么?天道何其不公!!
饿了?还没填饱么?我摸摸看。
一只大手摸向了微微发涨的小腹,啪的一声,立刻被拍开了,楚归侧脸瞪着这人,羞恼之色在玉面上激出一片绯红。
这一眼,说是瞪人不如说是勾人,小祈按捺不住又抬了头,萧祈直接翻身而上,嘴里哄着:嗯,这次保证不用内力
大胸什么的功能可真多,楚归一个行动迟缓,就被压了个瓷实,挣扎了两下毫无作用,无奈又被人得了逞。
个把时辰后,叕云歇雨收,萧祈见身下人微张着嘴,双眼迷蒙无法回神的模样,终于良心发现,知道自己将人折腾的狠了,略有些心虚的在人脸上啵了一声,讨好道:我这就出去给你传膳,要是太累了,就这样躺着,我伺候你吃也行。
说完恋恋不舍的起了身,一脸容光焕发的奔了盥洗室。
楚归微微转头向那背影看去,肩背的肌肉线条十分可观,猿背蜂腰的,臀也翘得厉害,就是一身潮红未退的颜色,挂着些细细的红痕,还有多次运动带出的汗渍滚落,色气的没了边。
没忍住,再度骂了一句:牲口!
当然,也是只极好看的牲口。
餐食摆好的时候,楚归已洗漱完毕,穿戴规整,他可没脸真如萧祈所说躺在床上让人喂饭,此时一脸淡定的提了筷子,向一旁送餐进来的外卖员无名问道:什么时辰了?
萧祈:怎么了?
明早想去送送辛夷。
楚归答完,转头看见无名眼中惊叹之色,心中有些莫名其妙,余光自查了一下着装,确定很是妥当,又将手背往袖袍中缩了缩,然后就听见这位暗卫首领答道:主母,第二天下午申时了,春草堂的人早已离京几十里地了吧。
靠,第二天下午?
楚归明白了,惊叹之色是对着他主子的,头一次妖精打架就打了个一天一夜,晨昏不分,之前一直受命撑着花架子的人很有些折服,这也就罢了,可主母这个称呼是什么鬼?他哪里就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