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衣服脱了。
江扉浑身一绷,看着他。
丁宸没留意到他的警觉,将体检表放在桌上,然后拿起一旁的听诊器。
见此,江扉才明白过来。
他的背脊又无声的放松,指尖抓着刚换上的白t下摆,往上一兜便脱了下来,露出清瘦而有力的胸膛。
每寸骨肉的起伏都恰当好处,有如白玉般的艺术品。
丁宸坐在了办公桌后,坦然凝视着他,公事公办道。
坐到这儿来。
江扉依言坐在办公桌旁的椅子上,任由听诊头贴住胸口。
丁宸注视着听诊器停留的那片皮肤,聚精会神的听着内里的杂音。
认真的姿态让江扉不愿打扰,也不太好意思去看他,于是移开目光,落到一侧的墙面上。
在他移开目光的瞬间,丁宸垂下的目光抬起,无声的黏在了他脸上。
片刻,丁宸收起听诊器,在体检表上写了什么,头也没抬的温声说。
没什么问题,很健康。
他放下笔,注视着江扉,现在需要做一下外科检查。
江扉点了点头。
征得他的同意后,丁宸又靠近了一些,屈起手掌搭到他的喉咙上,虎口处抵着下颌,指腹在他的脖颈上轻轻按压。
这样的近距离已经侵入了个人领域,江扉忍着被触碰的不适,一动不动的坐着。
丁宸专注的凝视着他细白的脖颈,口罩上的一双眼眸微微弯着,看起来脾气很好,又或者心情很不错。
做外科检查需要通过按压与抚摸来确认是否内里有不良的肿块,江扉蹙了一下眉,觉得被检查的脖颈处有些发痒,又不太好打扰丁宸的检查,于是掩饰的垂下眼。
目光落在丁宸精壮的手臂上时,他看了一会儿才发觉,丁宸没有戴手套。
没有手套的隔离,直接是皮肤之间的贴合,轻轻按压时,江扉感受到了对方的迫力。
微微粗糙的指腹从脖颈往下,停留到胸口。
江扉一僵,下意识往后避了避。
察觉到他的排斥,丁宸有些讶异的解释说,现在要做乳腺检查,检查这里有没有肿块。
江扉竭力扭过头,忽视面上的羞赧,勉强道。
...好。
原本搭在膝盖上的双手垂到了身侧,以便丁宸的靠近,但在缓慢按压时不由得攥成拳头,克制着不去做出抵抗的本能动作。
胸口逐渐发热,尤其是被医生触摸过的地方已经泛了些浅红色的指痕,在白皙的皮肤上格外显眼。
江扉蹙着眉想,外科检查里有这一项吗?
胸前的突起被无意间拨动,他一颤,抿紧唇,佯装没有发现。
丁宸认真而仔细的检查完毕,收回手,在体检表上又划掉了几项,然后站起来。
江扉也想跟着他起身,被轻轻按住了肩头。
你不用站起来,下面我要检查你的脊柱情况。
江扉愣了一下,又挺直腰身坐好。
丁宸站在他身后,似乎有心想缓解寂静的氛围,半开玩笑的问。
你身上好香,刚洗过澡吗?
这样的问题对于医生的身份来说,未免有些逾越了。
江扉不太想回答,但丁宸的语气温和友善,并没有什么恶意,于是他只是恩了一声。
搭在肩上的手掌沿着脊骨往下抚摸,缓而柔的动作说是检查,却又带了一丝若有似无的暧昧。
江扉的戒心无声无息的竖起,绷紧背脊,不自在的低声问。
还有多久检查好?
很快。
丁宸在他的身后轻笑。
温柔愉悦的尾音钻进江扉的耳中,让他忽而感觉有几分耳熟。
后腰被指腹抵住,几秒后,丁宸宛如发现了某个诱人的宝藏,发出意外的语气词。
说话时的热气熏着江扉的耳垂,他猛然发觉,不知何时,丁宸竟然离他这样近。
轻佻的呢喃也令他霎时脸色一变。
原来你还有一对儿腰窝,好漂亮。
紧接着,丁宸又低笑着说了一句更下流的话。
刹那间,江扉霍然起身。
空气中的安宁被打破,危险的讯息让江扉的脑海里响起警报声。
他想起来这个声音了。
是季临。
敌人在后的姿势让江扉完全陷入了劣势,他刚站起身,侧颈一阵刺痛。
针剂注入身体里,江扉徒劳的试图攥起拳头积攒力气,然而他还是无力的软倒在了丁宸的怀里。
空针剂扔在了地上,丁宸稳稳的将他横抱起,走进帘子内侧,放到做检查的单人床上。
弯身时,他被江扉漆黑的眼眸盯紧了。
从齿缝里挤出的几个字在命令他。
放开...我。
丁宸笑的眉眼弯弯,你知道的,我的异能比你强。
所以,江扉的异能对他不起作用。
但你很会钻空子,我舍不得蒙住你的眼睛,就只好先委屈你安静一下。
干净的布料塞进江扉的嘴里,掐掉他的所有声息。
丁宸拉下口罩,下半张脸暴露出来。
看来你终于认出我了,在新日城,我的名字是丁宸。
在踏入这个房间的时候,江扉就被丁宸胸前的名牌误导了,所以他根本就没有想到眼前的丁宸就是晋级赛遇到的那个季临。
虽然他们同样都是温和的姿态,季临也应该原本就是新日城的人,但江扉亲眼看见他与剩下没有通过晋级赛的人一起被送走了,所以没料到会在这里,这么快又见到了他。
之前跟你说过的,我会在新日城等你。但我实在等不及,于是亲自过来迎接你了。
穿着白大褂的丁宸比晋级赛中的他看起来更斯文端庄一些,噙着的笑意令人如沐春风,很容易就能欺骗别人的信任。
而江扉知道,他表里不一。
江扉说不出话,漆黑的眼眸冷冰冰的瞪着他。
丁宸无辜的耸了耸肩。
你别这样瞪我,放心,我答应了影子不会碰你的,只是在帮你做身体检查。
身体检查成为了丁宸以权谋私的借口,江扉此刻才意识到,他应该做的身体检查并不是这样的,起码不是这样仔仔细细的检查他身体的每一寸。
丁宸的指腹流连过他微微起伏的胸膛,停留在小腹的裤子边缘。
现在,我们需要脱掉剩下的衣服了。
使人无力的药剂并不会减少任何感知的能力,江扉清晰的感受到了丁宸的触碰。
浑身都在抗拒的微微发抖,但瘫软的力气依旧无法阻止丁宸进一步的检查。
他甚至还安抚的笑着说。
别紧张,只是指检而已。
在房间里待到夜色黑沉,丁宸终于抱着江扉离开。
脱下来的白大褂披在了江扉身上,他低着头,温顺的伏在丁宸的怀里,闭起的眼睫微颤,冷如寒冰的脸上依然残留着羞怒的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