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那些自我和存在,在药物和手术下变得并不重要,他们可以用第三者的口吻讨论自己的牺牲,还有随之而来的可能收获。
如果交换是值得的,那么,为何拒绝?即使那要牺牲自己的生命。
可能情况恶劣到一定程度,可能是为了“公平”的对待棋子,可能是为了更有效率的进行抉择,数字城的算师(棋手)们本身也选择了放弃感情。
别的不提,如果没有这无情而残酷的机制,那密集式驿站和狼烟求援机制,其他的城市就未必玩的过来.......你能确保每一次的蓝色求援狼烟,都不是陷阱吗?或者,有没有绝望环境下卑劣混蛋,会试着拉其他人下水?
信任陌生人?那要建立在对方不会撒谎的前提下。
正确的判断,需要正确的情报支援和回馈。
当灾害降临,在资源和战力有限的前提下,“集体”和“正确”变成了最优选择,“自我”和“个体”就变得不那么重要了。
当然,当灾害过去,在环境变得不那么恶劣的这个时代......就是现在,至少数字人是这么想的,他们已经做了很多改变。
比如缩减算师的规模,比如说停止数字城的那些限制级手段,比如说引起外界的文娱、电影(原本违反禁品)丰富平民的生活,比如说鼓励新一代的自由恋爱和结婚。
但这些政策的效果......不能说没有,但一个几百年的历史传承和社会风气、特殊手段,让很多东西都变得很难改变。
改革至少已经执行了几十年了,效果却依旧很微妙,很多东西似乎真的铭刻进了基因之中。
比如说虽然每个数字人都有了自己的姓氏,但开口介绍依旧报数字,都觉得那串编号才是真正的名字。
“对了,我还要把东西送给第一算师,李市长的委托......越发感觉是坑了。”
在冷酷而理智的计算下,整个城市大概就是棋手和棋子的区别。
棋手的算师无疑是这座城市的统治阶级了,但当所有人都是可以交换、牺牲的棋子后,到底还算不算统治挺难说的。
第一算师的地位,和时迁城的市长大概是对等的,
光是涉及到他们,就不太可能是小事。
随着大车更深的进入数字城范围,应该是进入了大城的空间稳定范围内,驿站开始越来越少,联络表上的求援、支援信息也逐渐消失。
郑礼也注意到了,很多驿站守护的并不是重要的资源点和工业城市,而是道路......通往稳定异空间的战略通道,或许这才是最重要的战略资源和产品出产地。
但郑礼很快就不用担心那些事情了,刚刚进入了一个外围的城墙,就有一辆大卡车停在门口.......郑礼还没见到第一算师,或者对方根本不想见他,就被安排的明明白白。
大卡车拖走了那危险品和押车的孙区长,让终于自由和轻松的郑礼松了一口气......但他自己也知道,这估计还只是一个开始。
“嘟!”
扫码买了两瓶果汁,看着这熟悉而陌生的电子支付,郑礼都有点时空错乱的恍惚了。
郑礼还没来得及兑换这里的货币,但刚才两次支援的奖金已经到了临时账户。
嗯,两次,孙区长的那一份奖金已经转给她了,她也身无分文.......另外一次救援,只是很普通的空间震,但对比果汁的物价,奖金看起来也不少了。
“那么,先找个地方安置下来,然后兑换货币、卖货、找人、联络团体赛的组织方.......一步一步的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