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都这么过分了,还不分?
林明晰似乎不耐烦了,淡淡的瞥了苏沅一眼,像是在问苏沅的问题怎么这么多。
苏沅仗着自己脸皮厚当作没看出那眼神的嫌弃,主动伸手推了推林明晰的胳膊。
“别不吭声,你接着说啊!怎么就不能分了?”
林明晰无奈的叹了口气,看苏沅的表情仿佛在看一个智障。
“因为今日之事只要说是个误会,再在族人面前说诉苦一番二房的无能以及分家后的惨状,那些说好来做主的人,立马就会偏向另外一方,掉过头来,劝说爹娘要忍让宽容,不能闹出分家这种笑话。”
说着林明晰眉眼间的讥讽越发浓郁,几乎形成了一层阴影覆盖在了眉心。
“所以你期待的当家作主并不会在今日发生,明白了?”
苏沅敏锐的捕捉到了重点,眯着眼睛问:“不是今日,也就是说,会是最近咯?”
林明晰没想到苏沅这么敏锐,脊背不自觉额微微一僵。
短暂的沉默后,却是默认了苏沅的说法。
苏沅看他不否认,悄悄的在心里松了口气。
还好林明晰一家人只是和善不是软弱,面对欺辱还知晓反抗。
若是逆来顺受的性子……
苏沅用力甩了甩头,那画面有点不太敢想。
林明晰看她不知想什么入迷表情复杂的样子,再度头疼的叹气。
他合上了书页,问:“你又在想什么?”
苏沅警惕的瞅瞅他,没说话。
林明晰只觉得自己叹气叹得都快哮喘了,头大得不行。
他迟疑了一下,然后才说:“苏沅,你知道家里还欠了不少债吗?”
苏沅心不在焉的点头。
“知道啊,婶儿跟我说了。”
林家二房有两个有名的药罐子,林明晰和林传读。
这两人常年身子不好,时常都在吃药扎针,家里就算是有金山银山堆着,常年累月的这么着,最后也得掏空了。
为了给他俩治病,二房是常年欠着债的。
这事儿林家村几乎所有人都知道,不可能瞒得住,所以苏沅进门没几天,林慧娘就跟她说了。
当然,这债务还有苏沅贡献的一份力量。
若不是为了将苏沅买回来,林慧娘夫妇也不会胆子大到去借钱庄的利钱。
债滚债的,二房现在背的债绝不是个小数目。
林明晰看她神色自然,忍不住问:“那你知道,一旦分家了,肩负巨债,爹没法干活,娘只能靠着针线活补贴糊口,我还是个病秧子,意味着什么吗?”
二房没有男人,没有劳动力,所以才会在林家备受欺压。
可就算脱离了林家,就二房目前的这个处境,日子也绝不会好过带哪儿去,甚至还有可能比现状更差。
苏沅听了莫名其妙的看了林明晰一眼,奇奇怪怪地说:“那我呢?”
“在你眼里,难道我小苏沅都不配拥有姓名的吗?”
林明晰没想到苏沅会这么说,猛地一怔。
苏沅看林明晰神色恍惚,心想:算了,一未成年小破孩儿我跟他计较什么?
苏沅大咧咧的伸长了手脚靠在墙上,漫不经心地说:“你们不行还有我啊,种地赚不来银子就想别的法子,做买卖当二道贩子走街串巷卖吃食,只要有心,哪儿就真至于能饿死了?”
似乎是觉得林明晰杞人忧天了,苏沅免费送了他个大白眼。
“活人只要会脱裤子,哪儿能让尿憋死?”
好不容易为苏沅的话升起一点感动的林明晰,闻言脸瞬间就黑了下去。
他咬牙切齿地说:“苏沅,你到底记不记得,自己是个女孩子?”
苏沅嘿嘿一笑,神情颇为自得。
“不,兄弟你错了,姐们儿是女汉子。”
林明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