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想再看。
“你干什么？”厉憬衍沉声将她阻止。
像是飘远的灵魂陡然被拽回，慕时欢回神。
“好像有人在跟着我，看着我……我，我觉得有些说不出的难受……”她望着男人不过大脑地说道，“是不是我……”
“啊……”
话不曾落地，明滢惊叫了声。
被打断，慕时欢下意识转头，就见一个踉跄，那个被唐遇抱着的女生差点摔倒，而唐遇……她只看到他大步离开的背影。
像是隐忍着怒意，又像是积攒了很久的恨意无处发泄，久到仿佛一个世纪。
厉憬衍神色没有丝毫的变化，依旧淡漠，只是眼底到底有了几分暗色。
慕时欢不明白，但他明白。
唐遇在利用她逼黎烟主动出现。
低眸，他睨着慕时欢，冷声吐出两字：“幻觉。”
慕时欢被他眼中的讽意看得羞愤，一时间竟把刚刚的难受抛之脑后。
她想骂他。
混蛋臭男人。
“你……”
“憬衍，大家都在等你们。”
陌生的嗓音，清冷的仿佛没有一丝烟火气。
慕时欢的话噎住。
是那个叫容医生的……
她盯着他，脑子转得飞快，想开口。
“嘶！”手腕处传来痛感。
她委屈又恼火。
“厉憬衍！”
她瞪他，却撞入男人冷得仿佛浸了冰锥一样的眸子里，似乎还……隐约有怒意。
可他又莫名其妙生什么气呢！
胸口一下被沉闷堵住，慕时欢越想越气，开始无声抗拒挣脱。
厉憬衍冷笑，直接将她拽走。
“厉、憬、衍！”
男女力量悬殊，慕时欢根本不是厉憬衍的对手，想挣脱始终徒劳无功。
明滢愣愣地站在原地，脸上没什么血色。
容修寒和她不过见过一次面，见状，他只是微微颔了颔首，随即转身回包厢方向。
不多时，安静笼罩。
长长的走廊里，只有明滢一人。
在受屈辱看到唐遇时她心里想死的感觉，那晚他冷漠让她滚的画面还犹在眼前，可没想到，他出手救了她，还说……她是他的人。
没人知道那一刻她心底重新燃起了雀跃。
可……
黎烟……
她听说过，落魄豪门黎家的大小姐，黎烟。
她不笨。
所以……她是替身吗？
眼泪，滑落。
……
包厢里，见正主不在，几人一边打牌一边兴奋八卦。
“老厉对慕时欢到底什么意思？他和慕时欢隐婚的事是真是假啊？不是，他不是恨极了慕时欢？居然和她结了婚？”
“慕时欢逼得吧，不然她能得手？没瞧见刚老厉带她进来一个好脸色都没有？我估摸着吧，老厉就是故意的，故意无视她让她难堪。”
“好像是有那么点儿道理。”
“这是不是叫得到了老厉的人，得不到他的心？不然我们赌一把，老厉和慕……”
“赌什么？”
冷冽凉薄的嗓音忽地从身后响起。
说话的人顿时面红耳赤噎住，尴尬地身体直僵硬到不行。
“老厉回来了？赶紧的啊，来来来，坐下，散财童子必须坐一晚上啊。”其他人则干笑着打哈哈试图蒙混过去。
有人站起来让位。
厉憬衍没动，只是漫不经心扫了圈。
众人：“……”
“老厉？”
“你来。”厉憬衍忽地侧眸，不咸不淡对慕时欢说。
慕时欢：“……”
混蛋！
她还生气呢！
咬着牙回视他，慕时欢不做声。
她真的好讨厌好讨厌他！
刚刚还对自己莫名其妙地又凶呢，现在居然又跟没事人一样要她替他打牌？
果然阴晴不定！
胸口闷闷的好难受，慕时欢不想理他。
“别啊，我可是听说了啊，老厉你老婆打牌厉害着呢，前晚邓宇输得裤衩都要没了吧？让她来……是想让我们输光蛋？不行！”有人热闹闹地喊了句，“要她替也可以，不玩儿牌，玩儿打麻将！”
不知是哪个字眼取悦到了男人，慕时欢竟发现他眉目间的阴沉散了些，甚至还染上了一闪而逝的笑意。
不等她细看深究，她再度被男人拽着走到了另一边，跟着，肩膀被压住，她被迫坐在了椅子上。
下一秒，男人靠近，灼热气息喷薄在她脖颈处耳垂上，都是敏感地。
好近。
痒……
时刻记着他的阴晴不定，他和她的“冷战”，自己的生气，慕时欢别扭。
“你离我远点儿，”她委屈，听着像是撵人，实则是不自知地撒娇，“我不会，不玩儿！要……”
“输了算我的，赢了都归你。”男人低哑的话似乎紧贴着耳垂钻了进来。
而他的手，搭在了椅背上，有种像是……当着众人面将她搂在了怀里的错觉，姿势亲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