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言,她干脆不语。属实熬鹰的遇到行家了。
傅雨旸是等着她张口,说些什么都可以,请他也好求他也罢,哪怕是指使他。说些什么来弥补她的“市侩”。
没有,骄傲的年轻人才不会被驯服,她非但不求和,甚至上赶着排揎你,“傅先生不高兴拿,那么我就煮九只,到时候傅先生少吃一只。”
傅雨旸着实被逗笑了,她又如那天在酒店里,横他一眼,仿佛在说:笑屁。
前楼门楼里不时响起脚步声,有人喊小音,是对过的姜太太。
周和音肉眼可见的慌张,莫名瞥一眼傅雨旸,鬼祟模样,摘了手套。再绕开他,去应答外面的人。
姜太太是听阿宝说音姐姐回来了,家里还来人了,在梁阿婆的屋子里头。姜太太什么人啊,来串门八卦的,嘴上不说,只问和音,“你妈妈家来了嘛?”
“还没有。”
“我跟她找套蔑针的。”姜太太说要给小二子打毛衣用,好些年不打了,手生了,正好问问你妈妈的。说着,目光往厨房里瞟,口型无声地问和音,是哪个啊?“就是租你奶奶房子的那个啊?”
姜太太最热情好客的了,也爱瞎打听,她多番听春芳说这个租客多神秘且爽快,今天到底来了,她说什么都要望望的。
岂料和音拖着姜太太去屋里,说是给她找毛衣针,都在我妈抽屉里收着呢。
姜太太一味被和音拖着往里走,后面有脚步声从厨房里出来,“周小姐,今日就到这了,我们先告辞了。”
“你螃蟹不吃了?”她突然扭头问他。
那人站在厨房门口,光圈里,逆光的缘故,姜太太都没瞧清模样,只概括个轮廓,高大笔挺的,再听那人道:“我还有约。你也是。”
说罢,不等周和音反应,人就从前楼门楼出去了。周和音站在月下朦胧里朝那移动的影子忿忿一眼。
直到和音给姜太太找出了那毛衣针,她不消去北屋看,也听见后面关门落锁的声音,
约摸七八分钟后,手机进来两条微信:
傅雨旸:抱歉,周小姐请我们喝的茶没同你收。
傅雨旸:你说的。是招待房客的。
这是二人互加微信后,第一通文字信息。
周和音气得,憋了有一万字想怼人,都在对话框里编辑起来了,想想又作罢了。骄傲上前,凭什么理你,你是谁!
一个房客而已。
*
出了六家巷,傅雨旸与他们各自打道回府的冷漠,老乔喊着他们再继续下一场,傅某人也没意愿,他说他回酒店。
老乔骂他,不讲究,不做人。说过来吃螃蟹的,个壳子影子都没吃到,倒是白送人家一篓子。
且问雨旸,抽了哪门子疯,出去一趟,回来就要走。
许抒诚跟着笑,面上不出声,他可不就是过来白给的嘛。
傅雨旸由着他们骂骂咧咧,自顾自单手抄袋,另只手捏着手机,站在车门外,司机老田等着老板上车呢,几发都未果。
某人端视着微信对话框id处跳成:对方正在输入中……
结果,他足足等了一分钟,对方都没“檄文”过来。
下一秒,老田再想扭头看老板什么时候上车的,傅雨旸拉门侧身坐进来,阖门有风,面无表情,夜宴而归的懒散。
一如往常:“回酒店。”
第11章
◎领带◎
邵春芳回来的时候,周和音已经贴着面膜躺床上了,在如火如荼地打游戏。
组队语音里还听见nana要和音在大龙那里诱敌包夹一下……
巴拉巴拉一通,邵春芳当她们说鸟语,只问女儿,“不是去过生日的嘛?没去?”
周和音哪有工夫理老妈呀,只嗯嗯两声。
邵春芳又问楼下厨房的螃蟹是怎么回事。
周和音的手和眼睛全在游戏上呢,他们的打野已经给她信号了,中路的她收到,接下来一波,精彩的中野辅联动,打野收割四杀。
他们家打野甚至公屏上挑衅敌方:这就是你们反蓝的下场。
游戏的热血暂时纾/解周和音的郁闷,她和nana一向没正行,组队语音里甚至打call地喊:兰爸爸,我要嫁他!
邵春芳听见女儿的话,即刻要撕她的嘴,说给你爸听见又不得了,姑娘家嘴里没德行,要被人家说没爷娘教导的。
nana在那头笑得咯咯叫,队内消息和音:哈哈哈哈,闭麦闭麦。
邵春芳直等到和音把这局打完,对于这些新兴玩意她倒也开明,女儿掰头她的理论就是:你能戒掉麻将我就能戒掉游戏。
也是。谁没个爱好呢。
但是耳提面命的话没少,玩归玩,别耽误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