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一味摇头,也捧着他的脸,出气之余,好奇心加揶揄心,“男人喝醉了不行是真的嘛?”
傅雨旸丁点不稀奇她的脑回路,只鼓舞她,“你试试。”
好奇的孩子点到为止,却被他捉住手,十指交错扪在一处,周和音看着傅雨旸一点点迷离的神色,也听他笑话她,和酒一点关系没有,意识的问题。
明明只有几个小时的停歇时间,偏偏飞行者不拿来安心休憩整顿自己。
全拿来儿女私情了。
即便不动真格,二人也斯闹了一身汗。
傅雨旸眼睁睁看着他的小孩入戏了,声音比气息还上前,本能地要并拢两只腿,促狭的人拿手给她格开。
笑意浓重,俯首帖耳,朝她说了什么。
周和音最后报复地在他肩头咬了口,徐徐,平复气息,再陷入疲倦之后困眠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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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早八点未到,乔傅几个已经在商务车上碰头。
老乔见他的小老弟神色不大好,取笑道,“显然没有称心如意。”
傅雨旸冷漠骂人嘴脸,“你丫懂个屁。”
老乔不明就里,当他们吵架了,“小姑娘家家,没点脾气,就没乐趣了。”
“费恩·乔,”傅雨旸突然连名带姓地喊人了,老乔从来明白,每当这样的称呼出来,就是干仗的架势了,“少拿你的那些莺莺燕燕套她啊。”
也警醒他的老伙计,下回再说些有的没的,招她,可就别怪我翻脸了。生意就是生意,家务事就是家务事。
给我分清爽。
哦。老乔麻溜受教。一大早不惹这老公子不痛快,接下来的行程,全靠他来维持呢。
“那么,我且问你,傅总这一大早吊丧着脸,是为哪般?”
“为一锅粥。我忘记煮粥了。”
第60章
◎满招损,谦受益。◎
周日这天, 傅雨旸只身从嘉兴回头。
前一晚预报说次日有橙色暴雨,夜里三点不到,傅雨旸就驱车动身了。
车子是管程叔借的, 他说回头他差司机开回来。
程叔不打紧这车子,只一味关照雨旸, 天黑雾重, 高速闸口又多处管制了,要缙芳的这二小子,实在不行, 停一天再走。
傅雨旸谢过程叔的招待,无论如何, 他得赶赴回去。说明情况,那头有白事要去参与。
早年, 程叔在b城见过傅雨旸多面,这一晃, 十来年过去了。
此番来,傅雨旸是求对方背书的。一夜闲话详谈, 丢开棋盘茶盏,出院子来,天青有风,山雨欲来之态。
傅雨旸当即决定回头了。
程叔带着老伴歇养在乡下,子女闲来探望。当初也是带病提前办得离休。
如今日子现世安稳。
浓郁的黑色里,四下阒静。只闻得三两声蛙叫,程叔把凉透的茶泼到院子里,再把手里的车钥匙交给傅雨旸, “再急, 也得慢。”
“故人的孩子, 我丁点闪失不能够。也只有看着你们,我才明白知交半零落是什么意思。”
傅雨旸倒是歉仄的神色,“您这么说,我却很惭愧。终究是我世故了。拜会您,也是因为生意。”
“别这么说。安身立业之命,我同你父亲如此,轮到你们自然也如此。我和缙芳同僚的情谊,他要么不谈论妻儿,谈论起,都是我家那小子。”程叔说,单凭缙芳这独子的分量,他也会帮的。
傅雨旸听闻这一句,稍稍的沉默。
沉默里,不主张这个话题继续展开。
却是程叔,世故人之上的世故人,只言片语就读出了傅家爷俩的嫌隙感。
他赶在傅雨旸走之前,给他讲了他父亲一桩旧事故。
傅雨旸读本科那会儿,给一个经济学家做译文助手。圈子就那么大,傅家祖上有做外交的,几代人都个个熟通几门语言,傅缙芳更是讲得一口流利的英文。
轮到他的儿子,傅雨旸英文、德文皆不差。偏摊上个活计,被对方大佬点名批评了,太慢。
这事传到傅缙芳耳里,老傅一记电话,就要召回儿子。
这是前话,后文是傅雨旸不知道的。
回头,傅缙芳把儿子译的那篇文章拿过来闲读,当着他们几个交情甚笃的,恨批了对方的刁钻,说明明译得很信很雅。诋毁对方连老祖宗国籍都丢了,凭什么质疑我们地地道道中国人的涵养。
他这分明是和我傅缙芳唱反调。为难我的儿子,等于为难我。
“你父亲就是这么个固执的人。他说过,他一辈子没有得到过多少鼓舞,也只能给自己的孩子鞭策了。唯一一个过分宠爱的孩子,还没了。‘我们傅家的孩子,注定不能得宠。’”
所谓,满招损,谦受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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