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当,不敢当。”
门栓一听她要认师父头摇得拨浪鼓一样。
可那小娘子上前就跪下磕头。
门栓是个直肠子,
黄如晦这些日子没少给他送礼还时不时帮他忙。
若是能叫翠桃司寝当个御前的宫娥,
也是还了黄如晦的人情。
横竖要寻个宫娥,倒不如就这个。
他点点头:“行吧。”
黄如晦和翠桃交换个眼神。
成了。
黄如晦这厮是前朝皇后身边的大太监。
如今还在挣扎预备着第二次上位。
他培养了几个才貌双全的宫娥,为的就是能够得官家宠幸。
官家如今正值壮年又无后妃,
去哪里纾解去?
这时被宠幸的宫娥只怕就会一步登天。
是以存着同样心思的宫娥与他一拍即合。
这回便是他们思索了很久的局面。
行宫人不多,最好浑水摸鱼。
而且远离太后管束,方便宠幸后给官家吹枕头风。
到时候有了位分回汴京,太后还能怎么办?
这不,机会就来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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朔绛一天都魂不守舍。
几乎熬不到天黑。
他写了一会字,又看了一会书。
可是时间过得格外慢。
想去寻金枝赔不是,
又说不出口。
他怎么道歉?
说对不住我睡着了没盖被子,害得偷偷掀开帷帐的你瞧见了,
瞧见了我的那个???
不成不成。
朔绛猛摇头。
罢了,等晚上见了金枝再说。
好容易到了晚上。
朔绛独坐灯下。
促织在远处的山野间鸣叫。
烛火爆出一声响亮。
朔绛卷着一册书在看。
可半天那书页都没翻动一点。
他在胡思乱想:
金枝是生气了吗?
还是害羞了?
她生气的时候总是气鼓鼓,脸颊涨得泛红。
又忍不住想起今晨:
她站在床榻边,
张大了嘴像是是只冒冒失失的傻孢子。
朔绛不觉嘴角浮起一抹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