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她忽然没了胃口。
她怏怏回到榻上。
想了想便洗漱入睡。
不知为何今天夜里金枝总是心绪不宁。
或许是白天躲在屋里休息得太充分,或许是真的着凉了,
她在床上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
索性起身溜达溜达。
这回她学聪明了,还会先跟禁军统领凌正德打个招呼。
凌正德正在值守,一脸严肃,只微微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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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月色很好。
金枝顺着水流走着走着,就走到一片硕大的水边。
水里荷花摇曳,水边亭台阁榭直蔓延到瞧不见的地方。
这行宫真大啊。
金枝感慨。
再一看水里有菱角她来了兴致。
此时正是产菱角的季节。
她脱了鞋袜,蹑手蹑脚就往水边去采苓。
或许是她的响动大了些,芦苇丛里“哐”一声。
金枝吓得后退一步。
芦苇荡里一艘船尖冒了出来。
原来适才是船靠岸,船帮撞击陆地的声音。
再看,朔绛正坐在船上。
他看见金枝却不意外,只淡淡瞥了她一眼,又专心去瞧水面。
金枝这才看见朔绛正在垂钓。
她恍然大悟:官家在夜钓。
上次她见到朔绛他就拿个鱼竿,如今又在夜钓。
原来官家有这爱好。
黑天半夜她又不好扭身就走。
只好硬着头皮打招呼:“官家,这么巧,您在夜钓啊?”
什么巧?
朔绛从赶走那宫女后便心神不宁,索性就在金枝屋外散步。
没想到她居然也出了门。
朔绛看她往池边走,
便忙赶到前头叫小黄门推了一艘船,
又胡乱抄了把鱼竿做垂钓状。
只不过面上仍要装得云淡风轻,微微颔首。
或许是夜色遮掩,今天晨起那件尴尬事被两人不约而同忽略掉。
气氛还算融洽。
金枝继续尬聊:“官家,以前街坊有个老爷子特别爱夜钓。每天晚上都要去汴河野钓,听说除了鱼之外什么都钓上来过,不知官家可有斩获?”
朔绛睨了她一眼:“你上来瞧瞧不就知道了?”
金枝蹑手蹑脚爬上了船。
朔绛将眼睛别过去:“穿上鞋袜。”
嗯?
金枝这才意识到自己适才为了下水将鞋袜脱了下来。
忽然想起很久之前官家似乎就对此极为介怀。
她忙穿上鞋袜。
又问官家:“官家,您会摘菱角吗?”
她是真的这么没心没肺么?
朔绛收到这般明确的暗示后收起鱼竿,